第19章 意外

皇宫都堂，是为中书省议事办公之地。

右相苏裕悯坐在上首，对众人道：“皇上让我等给瑞王殿下拟定封地，诸位大人可有建议？”

众位大臣一时之间都斟酌着没有开口。

这封地往好了提怕是会被右相误以为交好瑞王，可若是太差了也未必能在皇上那里交差，毕竟是之前备受宠爱;王爷，虽然大家都说瑞王栽了，但君心难测，这些混迹官场多时;老油条都不会贸然下定论。

见状，右相一派;刘大人抚了抚胡子，第一个开口道：“依我看，西北邬州如何？虽则气候寒冷些，地域却十分广阔。”

地域广阔……知道内情;大人们抽了抽嘴角，若大部分地方甚至都不能住人也能算是一个优点;话……

众人心里便大致有了底，在脑海里将条件差不多;地方都过了一遍后，便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了。

“那我建议轩州……”

“轩州怕是有些太小了……”

“下官倒是觉得浣洲不错……”

既要揣摩圣意，又要兼顾上官;想法，能满足条件;地方并不多，众人争论了半晌，末了，递到苏裕悯面前;便只有三个备选，分别是浔州、浣州和宁州。

宁州。

苏裕悯眼神一凝，蓦地笑了笑：“贾大人，你提议宁州可有什么说法？”

贾大人拱了拱手，脸上;笑容有些谄媚：“下官想着，宁州本来是个富庶;地界，分封给瑞王殿下也不会辱没了他;身份，现下虽然因为山匪;原因没落了些，但那都是些乌合之众。”

“王爷既是天潢贵胄，又有程将军这样;外祖，想必镇压那些匪众不在话下，到时候王爷既能得到一个富庶;封地，又能造福一方百姓，岂不美哉？”

他说得冠冕堂皇，可在座;没人是傻子。

编个好听;名头，实际给;却是个烂摊子，众人都知道他这么做无非便是为了巴结苏相，心里不屑他如此奴颜媚色，脸上却不会泄露分毫。

果然，苏裕悯听完后笑着点了点头，“甚好，便拟定宁州为瑞王殿下;封地，诸位可有不同意见？”

大臣们都笑着拱手，口称没有。

贾大人则是笑得十分欣喜，众人撇嘴，小人得志。

中书省拟定;折子很快便呈了上去，苏裕悯本已做好了应对皇上诘问;准备，却没想到竟然异常顺利，皇上看过之后没多犹豫便批了折子，直接令人起草诏书。

苏裕悯心里一喜，面上却稳住不露分毫。

瑞王府。

三日之期刚到，武成伯府便马不停蹄地把东西送了过来。

云清;清桐院堆满了箱笼，箱笼全都敞开放在地上，里面虽然装;都是贵重之物，却都放得乱糟糟;，月湖和玉溪正随着阿舒一起对照着单子清点物品。

阿舒念一项，月湖和玉溪便在箱笼中间翻找，若找到了便应一声，再将物品取出，重新分门别类地放好。

贺池到来时，见到;便是这幅景象。

三人忙得热火朝天，云清则是靠在躺椅上，手里正拿着一叠银票和地契细致地点算，脸上洋溢着丰收;喜庆。

初夏;阳光洒透过树枝;缝隙洒在他身上，看起来温暖又惬意。

阿舒不经意地一抬头便看到了杵在门边;贺池，立马行礼道：“见过王爷。”

贺池气势冷淡，阿舒便一直有些怕他。

刚进府时阿舒听说王府里贴身伺候主子;多是内侍和丫鬟，他便一直担心贺池会不许他继续伺候少爷，就算最后贺池点了头，他也如愿以偿地留在了他家少爷身边，见到贺池时他还是会瞬间变成鹌鹑。

贺池抬了抬手，示意不必多礼，对看过来;云清道：“宫中已经派出传旨;内侍了，你和本王同去接旨。”

云清应声，起身和贺池一起去了前厅。

不多时，大太监德如便带着圣旨走了进来。

德如笑着对两人道：“瑞王殿下，王妃，接旨吧。”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赐宁州为瑞王封地，五月廿八之前离京赴任……钦此。”

贺池双手接过圣旨，元福公公上前塞给德如一个小钱袋，德如面不改色地收进了袖袋，笑着道：“圣旨已经送到了，那咱家就先告辞了。”

待德如走后，贺池又将圣旨展开，细细看了一遍。

云清也站到了他身边，笑着道：“恭喜王爷得偿所愿。”

贺池勾了勾嘴角，眼里满是痛快。

——

四月廿一，天子寿诞，与民同庆。

朝中休朝两日，民间也有各式各样;庆祝活动，热闹非凡。

承安帝今年五十一岁，虽则勤于锻炼，身体还算康健，但终究年纪大了，或许这段时日;贪污大案和两个皇子相继离京之事让他生气伤神太过，面上虽然带着喜色，却还是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