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
林寻安快步迎了上去捉住了卫氏的手,看着眼前慈爱的卫氏,她不禁想到前世卫氏悲愤下气绝而亡。林寻安心中堵得慌,悲怆之情一时无法发泄,竟压住了嗓子说不出话来。
卫氏见林寻安红着眼,嘴张了几次却说不出话来,心里一慌,忙唤身旁的陈嬷嬷去请大夫。
林寻安伸手拉住了陈嬷嬷,摇了摇头,纾解许久才散了心口郁气。她看着一脸担忧的卫氏,哑着嗓子唤了声:“外祖母。”
卫氏心神大动,一把将林寻安揽进怀里,一双手抚上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的为她顺气,“我的乖宝,你受委屈了。”
林寻安窝在卫氏怀里渐渐平复心情,稳住情绪。她抬手抹干脸上的眼泪,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外祖母,我没事,都是我不好,让您担心了。”
卫氏抚上林寻安发髻,见她止了眼泪才道:“傻孩子,说什么话呢,你是最好的。你没事就好,额头还痛不痛?何遂怎么说?”
“何大夫说没什么大事,歇些日子便无碍了。”
林寻安自小身子不好,其母江氏难产而亡后她被接到国公府住了些时日,何遂是国公府专门请来照料林寻安身子的。后来林寻安回到忠勇侯府,何遂便跟着一起去了侯府。
所以林寻安这么一说,卫氏便放心不少,“那便好,那便好。”
吴氏和江寻知自进屋便站在一旁,待一老一少情绪稳定下来才一一见礼。
“筝娘,满满额头嗑着这事,忠勇侯府如何处置的?”卫氏问道。
“媳妇同忠勇侯在府前遇见,一同进了府。当是满满让那庶女杖责跪祠堂,可瞧着那妾室和那庶女都不大情愿。忠勇侯倒是个公正的,让人架着那庶女去领罚。”吴氏顿了顿继续道,“满满同我回府时,那妾氏矫揉造作横加阻拦,我便训斥了她一顿。满满更是抬出您老人家,才得以脱控。”
吴氏顿了顿继续说道:”回来的路上,我问过满满昨日情况,那庶女有心无心不可知。不过经此一事,满满应当知晓防人之心不可无。“
卫氏越往后听,脸色越发沉得厉害,“筝娘,你做的好。只是不过一个妾室,哪里需要你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开口,你身边的朱嬷嬷训斥便足矣。”
“朱嬷嬷今日有事,并未随儿媳去,儿媳一时情急,便训斥了一番。”
卫氏闻言点点头,“无事,训斥便训斥了。那妾室听闻是个温良贤惠的,没想这般不识礼。忠勇侯府没个正经夫人,倒便宜了她。”
卫氏拉着林寻安坐在软榻上,抬手揽着她,“满满在外祖母这多待些日子,就住在摘星阁。”说完卫氏又对陈嬷嬷说道,“阿香,你亲自去趟小厨房,让他们中午做几道满满爱吃的菜,另外炖盅黑鱼汤来,那东西对愈合伤口好。”
“是,老奴这就去吩咐。”
江寻知见状,撒娇的缠上卫氏另一只胳膊,“祖母见到满满就忘了阿知啦,阿知等会也要在祖母这蹭饭。”
卫氏瞧着右侧清丽秀美的林寻安,又瞧了瞧左侧娇娇俏俏的江寻知,心里欢喜,”好好好,都在祖母这吃,玲珑,去跟让小厨房再添几道三姑娘爱吃的菜。“
房门旁守着伺候的玲珑应声去了小厨房。
镇国公府的众人在寿喜院热热闹闹的用着午膳,忠勇侯府这边气氛低迷。
林寻安等人前脚刚离开,林乐安后脚便出了逃了杖罚,出了祠堂。
府上三人皆面色不虞坐在花厅,周遭一片寂静,家中奴仆、小厮如履薄冰的做着手上的活,唯恐不小心惹怒了主子,小命不保。
“爹,姐姐如此欺辱我与娘亲,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林乐安皱着一张秀气的小脸,又委屈又可怜。
苏秀见林阙脸上并无厌烦神色,便开口道:“侯爷,妾身虽只是小小的一个妾室,可也是侯府的妾侍,国公府的大夫人那般羞辱,看似为难妾身,实则是打侯府的脸面。
乐儿明明是侯府千金,可是那国公府公子和夫人一口一个嫡庶有别,以庶谋嫡,显然也是瞧不上乐儿,瞧不上我们侯府。”
林阙默不作声,只是脸色阴沉的可怕。
苏秀给林乐安递了一个眼色,林乐安便软着声音道:“爹,其实女儿受些委屈也无妨,左右外人也不知道。只是小弟如今在国子监读书,明明那般有才华,却因是庶子没少遭到国公府的小公子嘲笑。小弟怕爹担忧,每每都忍者不说,乐儿做姐姐的,实在心疼。”
苏秀入府后第三年为林阙生下男丁,取名林朝安,是忠勇侯府唯一男丁。只不过因为是妾室所生,按照大荣律例并不能袭爵。若想袭爵,要不将他记在江氏名下,成为嫡子,要不将其生母苏秀抬为平妻,子凭母贵,自然可以袭爵。
苏秀和林乐安的心思林阙自然心中有数,只是他心中有打算。苏秀进府多年,府中虽没有正经的女主子,但是林阙也没有将她抬为平妻。
之前没有这个想法,现在依然没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