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间 心许诺
李永煜看了眼那瓶药,并不再提,只是沉吟几秒,道:“那日遇袭的事,我已经在查了,可是许多线索都被破坏了。不过宫里已经传来消息,定论说——那男子死去不是‘花妖’杀人,而是当时的顺天府府尹何钦自导自演,父皇身边的禁军还亲自去何府查探,证实了这一切并找到了之前丢的赈灾银二十万两,何府众人已经入了牢狱,何钦秋后问斩,其身边的家眷也受牵连没入教坊司。何府由禁军把控,案件的线索也早被何钦销毁,是以那日刺杀我也很难找到关联。”
京笙:“赈灾银?画菊死去的男子同赈灾银相关?”
李永煜:“说是男子夜半醉酒路过何府,曾经撞见偷运官银,所以才招致了杀身之祸。”
京笙:“所以就被何钦模仿‘花妖’杀人,以此灭口?”
他点头:“是。我看见卷宗上写的何钦的杀人动机就是如此。”
京笙抿了口茶,皱眉:“我怎么觉得不对呢?”
“就算如此,怎会影响太子被圈禁?哪怕何府曾是东宫的手下,但不至于牵连储君禁足吧。可如果说太子是主谋,明显也不现实……都是太子了,想杀个普通人,多的是办法,何必选在自己生辰前,还伪造成‘花妖’这种不利于流言的杀法,当日他可是在案发现场的。”
“堂堂离国太子,又真缺那白银二十万两?”
“又是什么人,敢明目张胆行刺你?我后来仔细想了想,明明死者在岸边画菊,却有血迹在另一草丛。那么杀人的过程也定然没有那么简单。”
他听着她分析,最终还是认真看着她,道:“笙笙。不管事实如何,此事是父皇下的死定论。帝王言论,不可轻易推翻。你切忌不可私自再去调查,不管真相如何,背后是谁在推动,父皇已经将此事定论了,太子且如此,更何况你一个小姑娘。”
“我不知太子为何被禁足,但我知道那日父皇发了很大的火,有人猜测是何府犯事牵连,但我母妃告诉我——太子这个储君本来就坐不长。”
她眸子闪过惊讶,“原来太子……并不受待见?”
李永煜摇头,“其实,我们当中,本也没有谁是真受待见的吧……”
她:“可是素闻,陛下很宠爱宁贵妃和你的。”京笙好像也意识到此时这样问也并不太好,于是转而看着桌上的双鱼玉佩:“你……不必担心,案件的事我不会过问了。”
他点头:“嗯。”
此刻的桌面上一枚双鱼玉佩,一瓶药。没人再提起这个话题。
李永煜一刻像是忘了刚才的分析,只是想和喜欢的女子安静吃顿饭,他笑着道:“我让他们上菜上酒,好不好?早想带你来这里。”
“我会让宁一亲自端进来,没有人会打扰我们。”
京笙也很想舒心畅快,但心里总觉得有事烦扰,只是轻声道:“好。”
“这是梨花酒,是不是有股梨花的清香?其实这酒是果酒,不醉人的,醇香但不会过于浓郁,味道浅淡但回味甘甜。”
“这道菜是豆腐鱼,鱼藏在豆腐里,你发现没?我今日特意让他们放两只鱼,一只鱼多孤单,当然药成双……成对。”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喜欢的试探,很想得到她正面的反馈。
……
京笙开始并不言语,他说什么她就品尝什么。
“谢谢。这是……很用心的一顿饭。”
李永煜忽然有些难过:“笙笙,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了?”
她顿了顿,“好像是。”
她不知道她怎么就脱口而出这三个字的。但她下意识观察他的反应。
他有些落寞,但又迅速调整好:“没关系。我们认识时间还短,我本就该慢慢走进你的心里。我不着急。”
说着他将药瓶打开,倒了一点在他自己的酒杯中,一饮而尽。
“李永煜你干什么!”她实在震惊了,起身迅速到他身边,拍他的背,“喝下去没?快吐出来!”
他坐着抬头看她,故作委屈的语调:“笙笙还是关心我的~”
京笙生气:“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就往嘴里灌,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李永煜捏了捏她的裙摆,看着她,就不由声音放软些:“我也不是胡乱这样的。”
“咱们都明目张胆见面了,就是为了这会儿有人守着就可以放心说话,但之后我的反应,你是要拿去给镇北侯交差的,不是吗?”
京笙还是生气:“那你大可以让花千树看了再决定如何服下或者装一装就好。我如实告诉你,不是让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你知道生命有多宝贵吗?!”
察觉她生气背后是下意识的关心,他笑:“再是什么药,镇北侯也不敢毒死我。何况剂量很少,就一次是无妨的。我会再带一点给花千树看一看。这一次是真实反应,真有什么,再装也无妨。”
京笙撇开他的手要转身,却还是没忍住问道:“那你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