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灭口
成云奉魏姑娘之命出来尾随闹事父女,一直走到城郊,那二人脚步才慢了下来,她躲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棵老柿子树后。
走出城门后,那中年男人才开始对女孩说话。
“不是让你在家不要出门吗?你怎么跑出来了!”男人一脸愤怒,随手掰了根柳条就开始抽打女孩。
女孩躲避不急,细长的柳条落在她只着单衣的身上,第二鞭紧接着落下来,她连忙伸手挡,手臂上立马起了道红印,她哀求道:“爹,别打了别打,您走后,曹府来人让我去珍馐阁找你啊,说苏家已经报官,让我来助你脱身。”
男人停下抽打,沉默了下,他脑子有些不够用,想了半天才说:“什么报官,你看你来了那么一会儿了也没见官府的人来啊。”
女孩眼角还有泪,她嗫喏道:“必然是曹家的口信快些,衙门那些酒囊饭袋的捕快哪次不都是争端口角都差不多了才来。”
男人冷笑了声:“你说的也没错,官府里的捕快确实都是酒囊饭袋,但也是势利眼!不过他们要是知道是苏家报的官,你认为还会来得那么慢?”
女孩年岁不大,自然没考虑到这些,她怔愣道:“爹,你是说我被骗了?来给我报信的不是曹家的人?”
男人重重叹口气:“这就不知了,不过我料苏家这命硬的公子不会以苏知府的名义报官,谁不知道苏府一家子表面上可是都在维护苏光韵两袖清风的清官廉政形象。”
几人一路无言出城后,又鬼鬼祟祟跑到一个死胡同里,出来时脸上堆笑,钱包鼓鼓。
成云留意了发钱的女子,她穿着曹府统一分发的下人服装,特意过了会儿才从胡同中走出,匆忙往曹府方向赶去。
成云暗骂了声畜牲,又补了句蠢货。
三个壮女拿钱后分道扬镳,那对父女二人走进一处破旧的茅房里头。
没过会儿便听见里头传来一声闷响,她顿了顿,心中暗道不好,连忙飞身跑至茅草屋中。
屋子中只一张木桌,桌上两只破碗,角落里还有近日来秋雨湿漉漉的发霉痕迹。
一股潮湿腐败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房间,男人头朝下倒在地上。
成云先是环视了一圈厨房,支摘窗关着,屋内灰暗无光,一口大铁锅中间锈迹斑斑,柴火胡乱堆着,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贫困的家。
男人是被抹了脖子,鲜血汩汩流出,在凹凸不平的泥地上形成了一个小血洼。
他在成云手上挣扎了下,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眼睛充满血丝,死死地往支摘窗的方向看去。
成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窗户下面的米缸有动静,她跨步上去掀开布袋,下头躲的正是男人的女儿。
女孩头发已被汗水浸湿,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脸上死灰一片,痴痴呆呆地看着成云。
成云看着她身上新添的红印,泛起心疼。
她暗道这凶手手脚真快,想必是早就埋伏在茅屋中,就等二人回家后直接抹脖子了事,为了封口直接杀人灭口,这未必也太过心狠手辣了些。幸亏女孩个子小矫健,凶手在抓女孩的时候恰巧发现成云的赶来,这才放弃从窗户溜走。
成云在脑海中还原模拟了刚刚的案发现场。
总归孩子是无辜的,她摸了摸女孩的头发,说:“孩子别怕,你看到刚刚凶手的样子了吗?”
女孩愣愣的,她双手抱着自己,一副防卫的模样,不说话。
成云生了恻隐之心,想到刚刚女孩不像她父亲那样胡搅蛮缠,决定带着女孩回苏府,届时她也好交差。
苏昭宁的意外晕倒终止了这场闹剧,珍馐阁也因此事闭馆。
大夫诊治后只说忧思过虑,需要调理休息。
魏玉不打招呼便私下让成云去追踪,这事让苏青荔有些不悦。
苏光意匆忙赶回家,了解完前因后果后,同样不解魏玉的做法。
魏玉只好解释道:“想必青荔也看出那伙女人跟那对父女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朋友关系,他们早有预谋、训练有素,今日这起闹事是提前规划好的。这些闹事的不过是傀儡,我打断青荔的盘问,是不想打草惊蛇,让成护卫跟踪他们摸出后面的人。”
苏父问:“你怎么知道他们走后一定会与幕后人见面呢?”
魏玉露出略微讥诮的笑:“因为我知道此人自命不凡,刚愎自用,实则头脑简单,狂妄自大。”
苏青荔知道她在心中已有怀疑人选,说:“你直接说是谁。”
“曹舜华。”
苏父怔愣了下:“你说是曹家?”
苏光意一掌拍在桌上,怒道:“曹沁碧,又是她,上次果真如月珩所说,那狗东西假借心系国事一说向赵合说查出那樽观音像的去处,要不是我在她之前便向赵合说明情况,估计早就被她摆了一道。”
曹沁碧便是曹舜华的表姨,两淮都转盐运副使。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