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
道十成十,清锦“嘶”了一声,咬牙切齿的从从嗓子里吼出一句话“谋杀亲夫啊!”
“谁的夫?”姬颜杏眼微眯,玩味道“我记得我未来的夫君似乎是润王。”
“哦。”原本揉着痛处的人闻言一挑眉,手指掸了掸未染纤尘的袖口,又一本正经的坐下了,俨然一副正人君子,接着笑吟吟地道了声贺“那就祝你们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转言又道“颜儿,你明日与我一道去救人吧,你那夫君本就是个药吊子,我们不告诉他,这样他就不会吃醋了。”
正等着看某个人跳脚的姬颜:“?”
真的是每一句话都出乎她的意料。
“不去,我怕我那短命鬼夫君听说我跟别的男人走了,气得一下子就咽了气。”姬颜口里顺着他的话忽悠,随即又在药包里翻了翻,掏出一瓶药放在盛清锦面前“不过那毒蝇的解药我现在就有现成的可以给你。”
清锦垂目看了一眼桌上的瓶子,接着拿在手上手指灵活的转着,漫不经心道:“我记着颜儿欠了我四份人情,空明散是一个,狄严还未制出的解药是一个,那日在酒楼里你付的银钱我姑且也给你算上,那现在还剩下一个......这次回来就一笔勾销了,如何?。”
姬颜被他这一笔一算的语气险些怄出血来:“人情债再少也得有命偿,楼主,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进了那地牢,还有命出得来吗?”
“以后楼主再换一个姬颜会答应的便是。”
清锦笑道:“有本楼主在,怕什么,你只需要帮我平了那些毒蝇或是其它什么劳什子的虫子,我保证,给你全须全尾的带出来。”
姬颜坚决:“不......。”
“话说颜儿与冬雪姑娘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不知与你这夫君相比,谁在你心中更胜一筹。”清锦将视线落在脚下的青石砖上,口里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调。
“什么意思?”姬颜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他拿出一快青色碎布挥了挥,笑道:“冬雪姑娘性子活泼可爱招人喜欢,我让人带回去给我楼里的榆木疙瘩逗逗闷儿,等我们回来了,再给送回来。”
是冬雪常穿的衣服料子!
姬颜揉了揉额角,好像这样就能把心中那股子想把人毒死的冲动压下去,过了好一会儿,露出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去。”
清锦双手抱胸,似打了场胜仗般得意:“明早卯时,我来找你。”
卯时?
天都还未大亮!
姬颜臭着脸不想说话了,脸色绷得紧紧的。
清锦瞧得有趣,把怀中抱了许久的东西递给姬颜:“送你,就当是你还了那份人情我附赠给你的谢礼。”
“什么东西?”姬颜脸还冷着,不过还是抬手接过了。
清锦送罢,转过了身,背身边走边往后摆了摆手:“闲暇手痒画下之物,看着好看,送你了。”
姬颜先是下意识地就想追上去把这东西还给他,生怕又被人塞个人情债,然而对方早已踏着轻功消失得无影无踪,摸着手中质地很好的触感,还是忍不住好奇打开了,随着画卷延展开,倚窗执卷的清雅美人现了出来,画中人眉眼清冽衣饰淡雅,似避离唏嘘红尘,一卷闲书,一人世界,静观欣然。
不得不说,画者水墨功夫很好,笔法细腻,栩栩如生,至少姬颜第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人是谁,看装束,似是前几日自己坐在在书房窗前看书的时候,也不知这人看了多久,看便看了,还给画了下来,照镜子似的最后扫了一眼,脸色一红,就快速的合上了,恼怒片刻,到底还是没扔,丝毫不怜惜的握在手里,随即抬步离开了亭子。
耽搁着一阵儿,姬颜到膳堂时,颜芷与姬洛白早已用过早膳,见她来,还有些诧异,毕竟向来姬颜都是在自己的闺房吃食,颜芷正要招呼着下人给她弄点热乎早点吃,谁知自家女儿急吼吼地给姬洛白把完脉后,只说了句无碍便又急匆匆的走了,留下一对父母两眼迷茫的看着自家女儿走远的背影。
姬颜回了自己的寝房,怀着一丝希冀问了个正在打扫院子的婢女,冬雪是否有回来过,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认命的进了自己平常研药的药室,那地牢危险重重,总归要带些保命的东西。
毒药,伤药。
风卷残云的搜罗了一大堆摆在桌上,看着自己携身挂着的小小药包,恨不得全部都收入囊中,然而最后也只是挑着些要紧的放了进去,贴身衣物也塞了些毒药。
这一夜,姬颜给爹娘写了封信放在桌上用茶杯压上后,遣回了今日外间守夜的婢女,为了明日起床方便,合衣就上床睡觉了,听着外面一次又一次传来的打更声,怎么都没有睡意,果然人睡前心里不能装太多事情,想法没个消停,睡也睡不安稳。
辗转反侧了许久,才终于有了些微困意,时间也悄然流走。
“咚,咚,咚。”
沉闷的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