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双
。”
晨子清沉默。
袁今知再道:“我知清娘你有一番抱负,可若你死在今日,你的抱负、你的想法又有谁知道,又有谁来替你做呢。”
晨子清轻笑:“袁郎君之言很有意思。”随后正色道:“可你并未说服我,你又怎知我不是以救人为抱负呢。”
袁今知望着她半晌,道:“今日你死,你只救一人;今日你不死,来日可救千千万万人。”
晨子清闭目,靠着软垫道:“言之有理。”
袁今知见她神色恹恹,知她今日劳累,便也不再言语。便也靠着软垫,并未养神,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到了大长公主府,晨子清先行下车,随后转过头来看向袁今知:“可你还是未说服我,我不赞同你的观点。”说罢便高昂的头走进府。
袁今知一愣,随后无奈摇头笑。
晨子清回到随棠居,大长公主过来好一番嘘寒问暖,硬是让郎中诊断。郎中只说着并无大碍,需静养。大长公主这才离开。
只是晨子清想起今日之事不由得心里发闷,只得遣了桃心去薛府问问高双的下落。
想了想,又叫来司洛:“今日火场,薛府一婢子叫高双,不知你可否派人去找寻?”
司洛挂上得体的笑:“为娘子分忧是下官的责任。可她一薛府的婢子,若薛府不报案,我们也不好出手。”
晨子清迟疑道:“薛府会报案的吧。”
“薛府不报案。”袁今知走了进来,司洛向他点了点头以表问安。袁今知亦点头回礼,随后道:“薛府不报案,我方才去问了。”
司洛眼中流出恰到好处的遗憾:“如此,我便无法了。”
袁今知又向司洛笑道:“大长公主唤我来寻你,似是有事交代。”司洛忙退下。
袁今知又看向晨子清道:“彼此彼此,你也未曾说服我。”随后便行礼退下。只是晨子清看着,那脚步欢快,多了些得意。
晨子清盯着袁今知的背影晦暗不明,真有这么巧?孙巧那日的话语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因此关于那簪子,她调查了许久。前几日终于查到,那簪子是户部尚书方冬凌所赠。
那是他还不是户部尚书,不过是江浙地区一四品小官。洛州洪灾,他多次往返于洛州与江浙之间。晨子清还查到,那年他送来的礼品不只有簪子,还有许多贵重物品,其中便包括——那颗千年老参。
洛州位处高地,最适人参生长。然而一场洪水,毁去了大部分已知的有人参的地方。在此关节,方冬凌居然还能上供如此品质的人参,可见其手段高明。
是巧合吗?前几日刚查到,今日便看见袁今知同方冬凌之子方世煊在一块。晨子清皱了皱眉,觉得事情有些杂乱,再加上今日高双失踪一事……
与其胡思乱想,倒不如问个清楚。晨子清立即前往,求见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听了晨子清所述——自然,晨子清隐去了孙巧杀主的事实。大长公主想了一会儿,才道:“方冬凌,我记得他。”
随后皱眉道:“哪里是什么送礼,分明是将我的东西送还罢了。”
晨子清惊讶。
大长公主饮了口茶,不紧不慢道:“我又不缺那什么金银,何必搞那受贿的事儿。真要论,方冬凌一年的正经俸禄都不够我送你的一套衣裙的。那年我出嫁,阿爹阿娘倾尽国库为我操持婚礼,有些珍宝被送到封地那儿去了。
“后来便忘了,正巧有日想起来了,便让人弄干净了送过来。有些散给云家的娘子们,剩下的便都给你了。”
说着又皱起了眉,将司洛唤了进来。又对晨子清道:“那孙巧,自幼沉稳,我瞧着不错便让她跟着你阿娘了。谁知我看走了眼,这是来报仇来的,难怪搅得你晨家不宁。”
晨子清觉得大长公主言之有理,可是……
不对!
按照孙巧所说,确实有人昧了赈灾银,既然不是方冬凌,那便另有其人!如此一来,事情又复杂了许多……
司洛听说了孙姨娘的事,默默叹了一口:“也是可怜人,那年洛州大雨我也有印象,死了一村又一村的人。”
大长公主只冷笑:“可怜?分明是活该,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司洛站在那里低着头,洁白的脖颈顺从地低着,她向来规矩,头发丝都不允许出差错。此刻她只道:“是,大长公主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