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真心,温禁情
角宫总是茶香四溢,宫远徵爱来角宫,茶水也会经常在厅里烧上。
对宫尚角而言,这是他熟悉的味道,只是不知不觉间,茶香中混入一丝月桂香气。
他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莫不是这两天查案太勤,有些疲累。
直到容楚落座在他身前,宫尚角才发觉,不是幻觉。
她,来了。
宫尚角坐起身来,为容楚沏了茶。他的眼神不敢直视她,只是低垂着,喊来侍卫问为什么没有通报。
侍卫恭敬答道:“容夫人几乎要成为角宫的常客,便没有通报。”
他挥挥手遣退下人,屋中只剩宫尚角与容楚两人。
月桂香味几乎要将茶香完全压过去。
宫尚角不说话,容楚也没有开口。他不敢出声,怕眼前的少女会随着自己的声音消散。而她,只是静静欣赏宫尚角这副明明已经对自己动心却还要自持的闷骚模样。
“宫尚角,”终究还是容楚先开了口。
“嗯。”宫尚角浅应一声,抿了口茶。
“先前,你为什么要吻我?”
宫尚角拿杯的手一顿,根本没想到容楚会如此直白地问他。
他总是习惯曲折的语言,来掩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作为女子,容夫人理应更了解其中意思。”
“我不理解。”容楚根本不接他的茬,“还请宫二先生赐教。”
宫尚角放下茶杯,终于愿意直视面前的少女。她总是用自己的松弛与机敏,逼他缴械投降。
“容楚,我不信你不懂。”他眼神坚定而炽热,像要将她烧穿。
而她笑了,“至于真的是不是我所想的意思,需要验证。”
容楚霸道地扯过宫尚角的衣领,另一手撑着茶几,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一点点距离。
她紧盯着宫尚角的眼睛,先是惊讶,再是疑惑,最后只剩希冀,满眼是她的希冀。
容楚得逞的笑了,奖励般地吻上他的双唇。
宫尚角扶住容楚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两人甚至连打翻了茶碗都没能察觉,只是沉溺在这个充满月桂香气的吻中。
“楚楚。”宫尚角声音喑哑,像是在询问容楚的举动。
容楚眼神如同糜烂的玫瑰,芳香四溢的花蕊,伸手抚向他的面庞,“宫二先生动心了。”
他知道宫尚角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他不愿意说,那边由她来说。就算不能确定的事情,多说几遍,也便成真的了。
他握住容楚的手,容楚道:“欲望是人之本性,为了彰显人的理性,欲望往往被束缚于礼教之下……但就算如此,爱的力量依旧会破土而出,就像现在的我们。”
她的话一字一句都好像在提醒宫尚角两人的阻碍,同时又拉着他下坠。
她根本没有他想象中天真,而他已然深陷,再无法脱身。
那便沉沦到底。这样想着,宫尚角俯下身去再一次吻住了心之所向。
后山中,月长老教导了宫子羽斩月三式。同时他也知道了云为衫与云雀有联系,等宫子羽出后山后他也要去寻云为衫一趟。
容楚在前山也不是混吃等死的,她对无锋没什么感情,对宫门的感觉也是平平淡淡。除了几个男人还有点意思,只能看无锋与宫门你来我往的闹剧。
她还想着以后能好好出去游玩,看看辽阔国域内的大好河山呢。怎么可能就因为发了个誓就真的把自己关在宫门一辈子。
宫门于她而言,不过是离开无锋的一个跳板。
不过,这里多少还是有一点点让人舍不得的东西。
容楚趴在窗边,看院外的鸽子飞来飞去。她不喜欢无锋,在彻底离开之前,她还要准备一份厚礼送回“娘家”。
夜晚宫尚角探望上官浅,看她伤势几何。而上官浅依旧是那副可怜模样,只是多了些刺,她主动请缨之后继续在雾姬身边打探消息。
宫尚角看着她,他不相信雾姬,也不相信她。尽管面前的女人眼中尽是对他的仰慕与爱恋,他也不为所动。
依稀记得,他在牢中对她用尽酷刑,她却依旧没有丝毫畏惧的模样。倘若上官浅真如所说的一般不过是孤山派遗孤,也该有正常人对刑罚的惧怕。
而不是那般冷静,甚至还有心思卖弄她的可怜。
宫尚角也不戳穿,只是由着她去。只要不做危害宫门的事情,上官浅所做的一切,依旧在可控的范围内。
离开上官浅的房间后,他不禁想起容楚。他回忆起当初自己也怀疑过她,不过她的表现实在是安分寻常,却也动人心魄。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他便不会留给自己后悔的余地。抬起手,似乎还留着先前的余温,就算是错觉,他也甘之如饴。
他不知道,远在羽宫的容楚已经在琢磨是否要靠死遁从宫门离开一段时间出去玩,而且,无锋实在安宁,也该搅一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