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床边伺候着。

裴沽就这么瞧着阿茉儿走远，在心头轻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帮你，小九刚拿跟我哥告密要挟我。真混蛋啊，楼弃。

走近琳琳儿，阿茉儿为她拭去额上的虚汗。琳琳儿闭着眼，正睡得安详。

裴沽还在内心辱骂楼弃。

这边儿，阿茉儿忽然回头：“他上午在门口说问我枕边人时，是我会错意了？”

裴沽：“你会的什么意？”

阿茉儿撇嘴，没说话。

裴沽也不闹她了，接着说：“我觉得没。我过去闲得慌，常常找楼弃玩儿，他不爱搭理我，纯当我空气来着。我一到了你边个儿，上升成人了。还是枕边人。”

裴沽说着笑出声，他也没怎么见过楼弃这副样子。

他补充道：“楼弃这显然是吃味儿了。”

阿茉儿拧起眉头，她总觉得漏过了什么东西。

她回头，看见裴沽一脸坏笑，迟疑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裴沽立刻跟上一个欲盖弥彰的笑，眼角都笑得弯弯。

阿茉儿见他这一副狗腿子的样子，无语。

裴沽喉结滚了滚，情蛊这玩意儿确实有效，他已经迫不及待看楼弃接下来会怎样了。

走廊中，一个貌美的年轻女子挪着小步走来。

她站停在裴沽身旁，伸着脑袋往屋里看。脚底沾上了些未干的血，她也不在意。

待瞧见阿茉儿的侧脸时，这女子的眉梢都往上扬了半寸。

她无视一脸困惑的裴沽，笑吟吟地开口：“茉儿？”

阿茉儿听见这声音，回首。

“当真是你！我今日听说有人在大厅闹了一遭，听那话我就觉得是你说得出的。”

苏絮捏着圆扇遮住唇角，喜悦却上了眼角。

“刚打算这边安顿好去寻你，没成想你先寻来了。”

阿茉儿净了净手，一边将湿手抹在衣衫上，一边走向门口。

“不是商量好过几日来？怎得今日便来了？”苏絮开口问。

阿茉儿与苏絮一门之隔，裴沽站在一旁打算听着这俩人在演什么好戏。可阿茉儿却伸出一指立在自己唇边，然后刻意地瞧裴沽一眼，嘘声道：“这儿有旁人呢。”

得，裴沽明白阿茉儿在针对他。

“那你快出来。我与你去旁处聊。”苏絮伸出手握住阿茉儿的腕子。

阿茉儿打量了一番面前的木门，内心打算着干脆也迈出去算了。只是这门即便是横放着也着实不低，可能得寻个物件儿垫一把。

一旁的裴沽摊摊手，算了，让她一把。

只见他伸出双臂，将手架在阿茉儿胳肢窝处，往上一拔。阿茉儿便被裴沽夹起来腾了空。

裴沽将人用力往上一托，阿茉儿自觉地勾起双腿，俩人配合着。阿茉儿翻越了木门，稳稳落了地。

“我是不是还有点儿用？”裴沽邀功。

“有点儿，但不多。”苏絮插嘴道。

阿茉儿没忍住，笑出声。

苏絮冲着裴沽做了个鬼脸儿，便拉着阿茉儿往楼梯跑去。

阿茉儿任她拉着，留给裴沽个背影。

临下楼，她还不忘交代：“一刻钟后寻个人为她上药！”

裴沽不知道苏絮是谁，也不知道她跟阿茉儿为何会认识。

他只知道如今已过了两时辰了，阿茉儿还没回来。

窗外的日头已经有了向下滑去的势头，而今日的裴沽滴水未进。

他寻了人照料琳琳儿，又守着她两个时辰，仍不见她醒来的势头。于是裴沽才下楼去寻些吃食来。

下了楼，裴沽却恰好撞见了正欲上楼的阿茉儿。

他出声质问：“去哪了？”

“贿赂姑娘去了。”阿茉儿倒是回复的坦荡，“怎么了？”

“我饿了。”

阿茉儿从袖口掏出一袋糕点，随手扔给裴沽，便进了屋。

裴沽伸出手接过，歪着头看向阿茉儿。

她向琳琳儿嘱咐了些需注意的事儿，便又下了楼，拉着裴沽小跑向后院。

“去哪儿？”裴沽被她弄得些许迷惑。

“找马儿。”

茶花馆门旁的巷子里，小九从怀中掏出一袋银钱，他周围有三四人环绕着。

定睛一看，这便是今天下午在二楼闹事的那群人。

分完了银钱，小九跑向立在巷子口的楼弃。

“头儿，你怎么说服琳琳儿姑娘配合你的？”

“她要的，宋渊给不了。”楼弃关注着闹市上的人群。

小九摊手，他向来是无法理解这些勾勾绕绕的人心的。与其说这些沉重的，倒不如聊点儿轻松的，比如说楼弃跟阿茉儿的八卦。

“头儿，你今日与茉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