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红灵和陆练共乘一骑回到京城，守城门的人等陆练走远后又开始聚在一起嬉笑，陆都尉的公干原来是这个，怪不得夜夜出城，若换了自己有这么美艳的姑娘等着，就算千里跋涉也得赶过去。再说下去就是一些污言秽语，一个年轻些的小卒悄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跟了上去。

刚进城不久陆练就注意到很多人纷纷侧目看向红灵，她这一身红衣太过显眼，不知怎地陆练就想到了嫁衣，他暗暗嘲笑自己一番，不可能的事就放下好了，庸人自扰最无用。

陆练原打算带红灵去客栈，红灵说既然已经回到京城还是去朱梦阁，等白之桃离开王府她也要走了，红姑和朱梦阁的姐妹算是她在这世上仅有的亲人，至少要和红姑告个别。

陆练把红灵送到朱梦阁便离开了，走之前跟红灵说，若要离开记得也和他道个别。

见到红灵后红姑欣喜异常，她拉着红灵还未说话眼眶就湿润了，其他姐妹却躲得远远的，仿佛靠近她就惹了晦气。

“出什么事了？”红灵察觉到气氛不对，她扫了一圈众人发现柳烟和蓁蓁没在，不过才晌午还不是朱梦阁开门迎客的时候，自己回来的消息她们不会不知道。

红姑拉着她回到后院厢房，“莫青安不是给你赎身了吗？我还以为你同他在一起，这些日子他日日派人来找你，你躲到哪里去了？”

红灵未曾听莫青安提过赎身的事，想来这算是对自己救他的回报，“红姑我的事再说，怎么不见柳烟和蓁蓁？”

“她们…都死了。”红姑说着便哭了出来。

“怎么会？”红灵想到时常依偎在自己身上的蓁蓁，总是姐姐前姐姐后的叫着，红灵的耳边仿佛又响起蓁蓁的声音。

红姑擦了擦眼泪，“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我给你准备了衣物盘缠，你快些离开这里别再回来了。”

“是小侯爷？是因为我？”红灵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插入了掌心。

红姑没有回答走到柜子旁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包袱，“别再回来了，寻个好人家嫁了，好好过你的日子就是，等我老了我就去找你。”

“你知道我不会走的。”

红姑又心疼又生气地打了红灵一下，“你从来都不肯听我的话，你若是有什么，将来谁给我送终哭坟。”

红姑的话狠狠刺痛了红灵，将来，她有什么将来，何谈将来，人们常常说来日方长，可知有些人连来日都是奢望。

“小侯爷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红灵轻轻抱着红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起了杀心。

入夜后赵正仕果然来了，红姑说这些日子他几乎日日都来，否则柳烟和蓁蓁也不会惨死在他的手下，见到赵正仕的那一刻，红灵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有些日子不见，从一只温顺的狗变成要吃人的野狗了。”赵正仕笑了起来，他根本没意识到在他进入房间的那一刻，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阎罗殿。

“背了这么多的人命，小侯爷还笑得出来。”红灵自斟自饮道。

赵正仕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连说话都有狗仗人势的味儿了。”

“小侯爷很有自知之明。”

赵正仕猛地起身狠狠掐住了红灵的脖子，“别以为你救了莫青安就拿了免死金牌，你的贱命不值一提。”

红灵右手握着三只银针，在赵正仕的手背上轻轻一拍，他的手一阵酸痛急忙松开了手。

“能让我另眼相看的姑娘果真不一般，”赵正仕的手像是抽筋了一样保持着掐脖子的姿势，他冲着门外高喊一声“来人！”

总跟着赵正仕的两个男人破门而入，拔剑对着红灵。

“把她绑了给我带回府去！”

男人持剑而上，红灵只左躲右闪并不出手，几招之后两人仿佛被点了穴一样呆呆地站住，接着缓缓倒下，他们的脖子上都多了三支银针。

红灵取过一人手中的长剑，挥剑指向赵正仕，“用你一条命换烟花巷十五个姑娘的性命，你还是赚了。”

赵正仕自从听说那日红灵在朱梦阁救了莫青安后，猜到红灵应该会功夫，单从她的忍耐力便可猜到几分，可眼前所见让他目瞪口呆，他的两个侍卫也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在红灵面前竟这么不堪一击。

“你杀了我，朱梦阁所有人都得给我偿命！”

红灵想了想放下手中的剑，赵正仕微微松口气，他小侯爷的身份在整个大戎国谁能不顾忌几分，区区一个青楼女子如何真的敢动他。

“小侯爷说的是，”红灵亮出手中的银针，“我应该先把小侯爷迷昏送回侯府，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悄悄潜入侯府，一刀把小侯爷的头颅割下来，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红灵肃杀的眼神冰冷的语气都让赵正仕不寒而栗，红灵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不是之前那个逆来顺受少言寡语任他拿捏的软柿子了。

红灵正要挥针，突然感觉到留在出阳王府的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