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上的前男友
“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黎瑰意翘着脚嘟囔着记忆里的文章,背着背着就忘了后面的内容,又哼起很久以前自己出的一张专辑里面的歌,实时观察着周围是否有可疑的人。
直到一抹高挑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小路的尽头。
三年未见,宋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虽然今年才24岁,却浑身上下散发着阴郁的气息,刘海极长盖住了浓墨般的眉眼,没有标志的白T恤和款式普通的黑裤子配着面无表情的脸,像是随时都能去给人奔丧一样,高挺的鼻梁上压着一副看着就沉的黑框眼镜。
他走路很快,双手捧着个蓝白相间的鞋盒,指间挂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白色塑料袋,眼神穿过一众广场舞精英们落在黎瑰意身上,又垂下向着黎瑰意走来。
“嗨,你好快呀,才10分钟你就到了。”黎瑰意摘了半截口罩,冲宋衍眨了眨眼,“你这什么表情啊,三年没见姐姐了,你就不表示下开心吗?来,姐姐抱抱!”
黎瑰意张开双臂,可宋衍却没理她,直直在她面前单膝跪地。
黎瑰意瞥着广场舞精英们投过来的好奇目光,笑着说:
“宋衍,怎么行这么大礼……嘶!要命了,疼!你轻点儿!”
“活该。”宋衍将黎瑰意的脚轻放在膝头,从塑料袋里掏出了消毒水、消毒湿巾和棉签,“连鞋都不穿还跑这么远,要是你光着脚在灵芝山上这么跑,脚就别要了。”
黎瑰意咧了咧嘴:“那不能,踩着灵芝大王怎么办,罪过就大了。”
灵芝山是红河村和隔壁村的地盘,传言有人在山上挖到灵芝了而得名,可她活了27年,从没听说过哪个活人在灵芝山上挖到过灵芝。
宋衍嘴上不饶人,动作倒是愈发轻柔。
温热的气息吹在黎瑰意的脚心,又疼又痒。
“宋衍,你年纪轻轻的,嘶——穿这么土干嘛呀,轻点轻点——剪剪头发不行吗?诶你打了耳洞啊,一、二、三……靠你打五个洞啊,你什么都不戴打洞干嘛?”
宋衍处理着伤口,小心翼翼地将黎瑰意脚腕蹭到的土擦干净,语气不耐:“因为我是老鼠的儿子。”
黎瑰意笑着拨乱他头顶的发:“你才不是呢,你是土拨鼠,啾啾!”
宋衍处理完黎瑰意的伤口,又把鞋盒打开,黎瑰意瞥见那双没有图案的白色球鞋,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嚯!就认准了白色呗?
宋衍小时候就偏爱白色,来她家赖着不走的时候,就穿着他那身最白的衣服沉默地坐在炕头上不言不语。
那时候老黎同志还精神得很,抽着烟袋锅子用冰凉的井水洗水果,给什么宋衍他就吃什么,乖得很。
哪儿跟现在似的,说一句他就顶一句。
宋衍凝视着黎瑰意脚上的伤口,将鞋盒一关丢在了黎瑰意的怀里,“抱着。”
“啊……诶!”黎瑰意还没反应过来,宋衍就将她整个人抱起,她赶紧抱紧了怀里的帆布包和鞋盒,看着他发丝下晦暗的双眸,“看不出来呀,你看着又瘦又弱的,还挺有劲儿!”
“别乱动。”宋衍不顾周遭投来的各种好奇又惊异的目光,又把黎瑰意向上颠了一下,维持着公主抱的姿势向前走着,“你怎么这么轻了?连点儿肉都没有,就剩骨头了,你们公司虐待你吗?”
黎瑰意在宋衍怀里调整了下姿势,手肘抵在宋衍意外坚实的胸口,笑道:“你姐姐身材傲人啊,前凸后凹的,不瘦点怎么穿那些既时尚又变态的裹胸行头啊。”
宋衍喉结滚动,语气冷淡:“这次你又犯了什么事儿?”
黎瑰意挑着一双狐狸眼,只是笑而不语。
沿着小路走回一辆白色的汽车边上,宋衍指挥着黎瑰意从他裤兜里拿钥匙,黎瑰意冷不丁的摸错了地方,让宋衍的脸色又暗了几分。
黎瑰意笑得坦荡:“抱歉,实在是手没长眼,宋衍,你可真是不容小觑啊……”
“……闭嘴吧。”
宋衍把黎瑰意安置在副驾驶,黎瑰意看着地上的一双没拆标的白色运动拖鞋,将脚后跟小心的放在拖鞋上。
宋衍上了车,擦着黎瑰意的耳侧帮她系安全带,脖子处一片嫣红。
黎瑰意看着他笑:“我才80多斤,看给你累的,脖子都红了,该健身了吧?细狗。”
宋衍没理她,一把拉紧了手刹,手上的青筋遏制不住地跳了一下。
黎瑰意瞥到车里摆着的一包没开封的细烟,伸手去拿:“抽根烟,介意吗?”
“你随意。”宋衍降下了车窗散味道,又递了个干干净净的便携铁质烟灰缸给她。
烟草缓缓点燃,黎瑰意执烟的手撑在太阳穴,看着车窗外昏黄的天色,觉得这一天实在够累的。
*
宋衍租住的房子是一间小公寓,一室一厅一卫,小的可怜,东西也少,收拾的倒是干净。
黎瑰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