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溯源
没法保证能记住所有过目的物件。不过太后赏公主的东西不多,我大概记得是有几样,如果是在您进宫前赏赐的,让我想一想。”
朵儿看着柳月思索了许久都没头绪,正着急着,外边响起常礼回事情的声音。朵儿听完常礼的话,应声表示知道了,常礼起身打算告退,朵儿忽然也想问一问他和柳影。
“常礼,你叫柳影一块进屋,我有事问你们。”
等两人进屋后,朵儿将荷包拿了出来。
“你们两人可见过十一公主有这个花样子的荷包?”
说着将荷包递给两人仔细瞧了瞧,荷包传到常礼手上后,才看了一会儿,常礼点头回道:“我见过。”
朵儿的心狂跳了起来,一旁的柳月疑惑地问:“何时见的?公主的东西都由我造册,如何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反而记得?”
常礼看柳月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赶紧解释道:“这物件虽然在公主手上时间短,但正好是我当值的那几天,加上来处和去处都很特别,我印象特别深,那时是你病了,你自然不知道。”
朵儿没注意柳月的小脾气,着急听荷包的来去。
“你先说来处和去处。”
“那荷包是太后赏的,其实,其实是公主喜欢了,向太后要来的。”
常礼说到这里,有些紧张又有些玩味,这却不是朵儿关心的细节。
“去向呢?”
“是睿,不,是皇上要走了。”
常礼话才出口,朵儿的脑袋瓜子里已炸出了一群蜜蜂,嗡嗡地响成了一片,以至于常礼后面那一大串絮絮叨叨的细节,她几乎都没听进去。
“为什么我特别记得,柳月也知道,从前几乎都是先皇和皇上给公主东西,公主要给他们送礼都是就着年节和生辰,很少有平日里给的,即便偶尔问候病痛的,也不会送荷包这样的。那日公主从太后宫里要了这荷包出来,碰到进宫的皇上,皇上看到公主手里把玩的荷包和宫里常见的不同,就问了一句。皇上听了荷包的来历,忽然对荷包很感兴趣。我从未见过皇上对荷包这类物件感兴趣,那日却为了那个荷包,甚至都有些恳求的意味。公主虽然喜欢那个荷包,但更多不过是想气气……嗯……娘娘,看皇上如此钟意,便送给了皇上。”
柳月听完却不见朵儿说话,转头去看时,发现主子面上神色复杂,柳月轻唤了唤朵儿,朵儿才回过神来抓着常礼的手肘再问了一遍。
“你看仔细了,确实是这样的荷包吗?”
常礼怕自己误了主子的事,特别再低头看了看那个荷包。
“没错的,那时候公主为了要那荷包,特别夸了这绣工,还拿着荷包细细的说了哪儿绣得好,为什么好,我好奇公主到底是敷衍……娘娘还是真心话,也仔细打量了那荷包。那绣工确实上品,还有那花样子在宫中不常见,我印象就特别深。说起来主子绣工的风格和那花样子倒是挺像的。我记得太后娘娘说过那荷包好像是一个故人之女绣的,那故人……”
常礼忽然醒过神来。
“那个荷包不会就是主子做的吧?”
朵儿说不上此时的心情是惊诧还是生气、是庆幸还是埋怨,各种情绪夹杂在一块儿,让她不知所措。为了想清楚接下来要怎么去面对三爷,她把几人都遣了出去,自己拿起针线,翻来覆去地看着这个荷包。她轻嗅荷包的味道,闻到了那一丝苦味,她皱了皱眉头,她拿了剪子来将荷包拆开,把药包取了出来又缝好,最后还在荷包上繁复的衬花间绣了一个“极”字。
她很想去求证,却不知从何开口,毕竟那是件羞于启齿的事情;她也有些恼他为何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可又感觉不能全怪他,毕竟那晚自己喝醉了,她依稀记得是自己缠着他不放的,她更想起当时一直叫着珉佑的名字,这让她又不知如何去面对他,如何去询问那日的事。
想了一夜,朵儿想明白了,既然如今她已确定自己更希望能见到的人是三爷,她也不会再为珉佑而烦恼,日后她与三爷会开开心心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终于从困惑中走出来,朵儿才发觉是真的许久没有见到三爷了,她很想他,若是换做从前的她,想到什么事情必然是立即付诸行动了,如今要顾忌许多事情,她考虑再三,还是派了柳月去和方瑞打听一下。
“前些日子听说皇上忙于政事,若是皇上还在忙,就请教一下方瑞公公,有什么我可以为皇上做的。若是实在不合适去打扰皇上的,你托方瑞公公将这个荷包拿给皇上。”
经过这几日朵儿关于荷包的只言片语,除了荷包回到朵儿手上的这一环节,柳月大概补全了这个荷包周折离奇的经历。
“可还要加上什么话?”
朵儿羞涩地摇了摇头。
“不必,他看到荷包就知道了。”
没想到柳月一去就是好半天,朵儿坐立难安,一直设想着再见三爷时,自己要用怎样的表情,要说些什么。可惜她所有的设想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