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此后山水不相逢

“嗯？”秦婉停下脚步，略带疑惑的转过身。

程曼歌看着秦婉，短短两秒钟的时间脑子里走马灯一般闪过很多片段。

“祝你……平安顺遂。”程曼歌说。

她放下过去的埋怨、不解、仇恨，祝愿秦婉有一个新的开始。

“谢谢。”秦婉愣了愣，像是没想到程曼歌会这样说，眼里隐约有泪光闪动，“祝你们都幸福。”

说完，她不再停顿，快步走出办公室，拐角处抬起的手匆匆擦掉快要落下的眼泪。

程曼歌一时间心绪还有些波动，她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提步回到自己办公室。

“咚咚咚。”

“进。”程曼歌深呼一口气，撩了把头发。

“怎么了？那个姓秦的没为难你吧？”顾生言人还没站定，话已经先说出口了。

“没有。”程曼歌想了想，怕顾生言知道太多有压力，拣了个最轻松的说法，“她是来告别的。”

“那就好。”顾生言放下心来，点点头，“要是她对……Sing做了出格的事，你一定要和我们说。”

“嗯嗯，我有分寸，你不用担心。”程曼歌从桌上捞起一块糖扔到顾生言怀里，“吃块糖压压惊。”

顾生言浅笑了下，把糖攥在手里：“那我先出去了。”

-

夜色越来越深，程曼歌打了哈欠，把最后一点色上完，提上包准备回家。

程曼歌到楼下才发现谢湛野一个人站在写字楼门口处等她。

“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程曼歌牵住谢湛野的手，“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来的？”

“从家里溜达过来的。刚到没一会儿。柚子跟着咱爸妈，我在家闲着没事儿，就想着来接你回家。”谢湛野笑着，和程曼歌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你这一天天的，怎么感觉比我还轻松呢。”程曼歌打趣道。

“那就请吧，尊敬的程小姐。”谢湛野给她拉开车门，“接下来的路程我将竭诚为您服务。”

“你快点开，回家我和你说个事儿。”程曼歌催促道。

“你在车上说不行吗？”谢湛野给程曼歌系好安全带，“非得回家再说？”

程曼歌听了他的话直摇头：“车上没有氛围。”

“干嘛，你要伤春悲秋啊？”谢湛野打开车载音响，胡乱猜测着。

程曼歌被猜中，闭紧嘴巴不出声。

……

刚进家门，程曼歌两下踹掉鞋子，光着脚跑到酒柜里拿出两罐啤酒，招呼谢湛野：“来来来，坐。”

谢湛野跟在程曼歌身后把鞋子摆正，打开灯，又拿上拖鞋给她穿上，这才坐下。

“请讲。”谢湛野拉开啤酒罐的易拉环，推到程曼歌面前。

“就是……今天秦婉来找我了。”程曼歌灌了口啤酒，先前那股复杂的情绪又涌上来。

谢湛野知道她需要倾诉，安静听着：“说说。”

程曼歌看着窗外千家万户透出的光亮，偶尔有呼啸而过的车辆，车灯打在郁郁葱葱的树木的枝叶上。

“其实我从没想过原谅秦婉，在今天之前。

“从十八岁的时候她对我莫名的敌意到现在她的嘲讽，帮贺维干的坏事，都让我觉得她是不能被原谅的。

“但今天她来找我，我看着和先前完全不一样的她，就……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升腾而起，你懂吗？

“她现在的境地让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再去向她讨所谓的说法。”

程曼歌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看起来有几分茫然。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谢湛野淡声总结。

“你说的很对。”程曼歌表示赞同。

“但这句话反过来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谢湛野和程曼歌碰了碰啤酒罐，“你要知道，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她犯下的错误没人可以开脱。换句话说，你就算想让她付出代价，站在你的角度来说，也是没错的。但在其他人看来，会觉得你很残忍。”

程曼歌点点头，承认谢湛野说的虽然听起来很不近人情，但是有道理。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你没做错什么。”谢湛野抽走程曼歌手里的啤酒罐，“睡觉吧。”

程曼歌被谢湛野半推半揽着走进卧室。

-

贺氏。

贺维看着新曝出的#刘熙月#的有关词条，松了口气。

先前他让营销号准备通稿说刘熙月为上位勾引他，总算是见了成效。

现在贺家已经成功营造了“人善被人欺”的委屈形象，先是贺勤背锅，再是贺维被黑，也算赚了一波流量。

昨天助理告诉他Sing下个月要去纽约参加一场比赛，一个想法在脑海里成型。

贺维在心底冷笑一声，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