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
密接走,经受了九九八十一天的换脸之术。皮肉分离,生不如死。
那水幕中的佛像似乎在她传递:我知道你所经受的苦难,如同那抽刀断水水更流的痕迹,一次次溃烂、愈合。
她绝望地闭上眼,任流水咽过她的口鼻。
这破局的第二招,残忍至极。
申时三刻。
冯明彰唤来下人,叮嘱膳房的人莫要耽误了时辰。
冯宴哲待下人走后,面上平静如水却说着质疑的话:“父亲连用膳的时间都算无遗策,,会不会无情了些?”
“有时候被逼之人需要逼迫之人推着他们走,只不过他们都希望点到为止罢了。
“很多人在这条路上忘记自己的目的,自比成神明,自诩救人于水火。当需要逼迫的人受到了新的压迫,便会揭竿而起,往日的恩人变成了罪人。
“从今晚开始,你便要做这无情之人、逼迫之人。这,便是你走上这条漆黑之路上的第一盏灯。”
“父亲,我还是不了解你。”
他不懂父亲这一番话,委以他重任,又字字维护她。
冯明彰不作解释,而是持棋凝视,又落一子。
盛宁被扑面而来风沙吹醒,起身发现,自己竟置身沙漠,一望无际的沙海阴阳分明。
还未弄清楚情况,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巨响,循声望去,沙砾被砸出来一个深坑,脚下传来一阵摇晃。
远处一方四角亭已经塌陷,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踪。而在不经意间,天边孤月闪现一道黑影,又没入黑暗。
盛宁靠近残亭,从断壁残垣中可以看出,这场事故发生得极其突然。低垂破烂的桌布上浸着酒渍与鲜血,一双双断手断脚露在外面,很快便会引来沙漠里的秃鹰。
“碰——”
巨大的阴影将她包住,她下意识甩出铁链,定睛一看竟然一条裹满黄沙的龙!
这条龙抖动着身躯,黄沙俱下,露出森森白骨。而白骨间的人骨像是长在它身上一样,露出头颅或四肢。
它甩着尾巴,尾巴上长着一颗完好无损的头骨。眼中冒着幽幽绿光,嘴角上扬到不可思议的角度。
迎面而来的龙头却没有这样的特征。
“擦——”白骨完好无损。
她没有立刻收回铁链,而是甩向了附着于龙身的人骨。
“碰——”人骨掉落。
而这时,一旁的手蓦地抓住铁链,将她带到空中。
盛宁没有坐以待毙,而是轻声念决,用符咒的力量攻击。
龙身收到攻击后扭动得更加剧烈,但那只骨手却纹丝不动。铁链带着她在空中飞了一圈,看瞧着要撞向沙面粉身碎骨。一束白光在她眼前亮起,她感受到被一股柔软的力量包围。
直到她实实在在地站在沙丘上,她发现自己已经远离了那片战场。
一道人影接替她与骨龙争斗。盛宁想跳下去帮忙,却被一面无形的墙困住了。
那是谁?是ta杀了那些仕女吗?是ta召唤了骨龙吗?
盛宁被巨大的疑问包围,她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破了这道围墙。
当她正在想办法突破围困时,远方的骨龙轰然倒塌,黄沙肆虐。
回声持续飘荡,终当万籁俱寂时,寒风入骨,她才讶然于幻境既保护了她又给她带来了麻烦。
于是她从衣袖里拿出一沓符纸向远处扔去,闭上双眼,手结阵法。
符纸在半空中闪烁金光,旋转着散发能量。直到越来越快,在虚实之间,她进入了一片混沌虚境。
酉时一刻,静室。
冯明彰一挥手,棋盘上的棋子便消失不见。
“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我给她的线索。”冯明彰起身抻着腰站在门口望向门外的云海。
“或许吧,”冯宴哲也起身,与他父亲并肩而立,和先前的严肃模样大不相同,“父亲,咱何时开宴啊?为何我一学习就困,一做事就饿呢?”
冯明彰侧身对他不争气的儿子白了一眼,决定不告诉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也该这小子点颜色看。
冯明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转身向后退了两步。而正巧的是,长佩见冯宴哲站在门口便在门外不远处向两位禀明:“庄主,少庄主,晚膳快备好了,何时开宴呢?”
“再等一会儿吧。”冯宴哲话还没说完,便感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眼前的人被身后的人猛然拽走。冯宴哲惊恐地看着父亲和侍卫跑得远远地,但他立刻反应过来,回头的时候已将拂尘握在手里。可他还是晚了一步,只见门外赫然出现一个像门的一样的洞,洞里散发着蓝光,光芒之中,有一个黑影先一步出来。电光火石之间,他只感受到屁股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啊,啊!父亲!保护父亲!”
他话音刚落,便看到盛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