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心脏（六）

学生才能看到这颗心脏并向它许愿，或许这就是触发这个怪谈的条件。”

“是苗小鹿吗？她自己不会承认吧，”宋屿风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那杯豆浆塞进左檀手里，“如果真的是她许的愿希望让那几个人死，那现在她们死了，她大可不必继续隐瞒自己曾经被欺凌过，她是受害者啊，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左檀没说话。她之前猜测这个怪谈只会在学生在校时出现，完全是因为自己在走廊里听到的那声笑。当年高中时的那个女生早就不知道去哪了，但是在她想到那段记忆的时候，依然会产生一种厌恶的情绪，而就在这时，异常波动产生了。结合温雅五人的所作所为，她隐约觉得施暴者和受害者之间的关系也许和那个未知怪谈存在关联。

但猜测需要验证，这个怪谈的具体信息只能问学生，毕竟他们对这些的兴趣比老师们大多了。好在周泽给了她答案，和她的猜想大差不差。

安曼将垂落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叹气：“先不说这个，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想收容它，就必须要先满足触发它的条件，它出现了我们才有机会，不然我们在这里也是瞪眼干着急。”

宋屿风：“在……再找一个被欺负的对象？”

成春山拍拍他的肩，柔声说：“逻辑上没问题，但可操作性低。你觉得学校里刚出了这种事，学生还敢许愿吗？他们只是涉世未深的孩子。”

宋屿风思忖几秒，反问：“为什么不敢？”

成春山一愣。

左檀把装豆浆的塑料杯吸得呼啦作响，她放开吸管，点点头说：“不能小瞧孩子的勇气，就像不能忽略孩子的恶意一样。一旦有人意识到这样的愿望能被实现，他们可能会利用这个怪谈，实现自己的复仇。”

宋屿风将身体歪向她，在距离她肩膀一个拳头的距离停下，扬起下巴，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同意。”

成春山：“……”

“如果是这样，那么接下来也许还会有学生来到实验楼仓库许愿，”安曼右手握拳，和左手掌心相贴，她点点头说，“那么从今晚开始，我们就在实验楼大门口观察，只要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出现怪谈本体，就可以立刻开启收容。有异议吗？”

她看向成春山，成春山摇了摇头，但他长眉微蹙，带着几分迟疑问左檀：“你真的觉得那些孩子会许愿让自己的同学去死吗？”

“我不觉得这是同学和同学之间的问题，这是加害者和受害者的问题，任何一个受害者都可以无条件无限度地去憎恨加害者，”她顿了一下，“包括想让他们死。”

当晚九点。明海六中实验楼。

百米之外是灯光明亮的教学区，和那边旺盛的人气相比，这里简直就如同墓地般凄凉。自太阳落山后，左檀四人就分点蹲在实验楼大门附近的隐蔽处，课间时分门口人来人往，愣是一个进去的都没有。

安曼看了一眼手机，按开蓝牙耳机：“最后一节晚自习了。”

今天已经恢复了教学和住宿，如果这节晚自习依旧没有人进去，他们只能等到所有学生下课，离校的离校，回宿舍的回宿舍，确保不会遗漏任何一名学生后才能结束。

“复课第一天真的会有人尝试吗？会不会太着急了？”成春山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伴随着电流声听起来有些沙哑。

宋屿风轻飘飘地说：“成哥淡定，不要低估高中生的报复心。”

左檀默默听着耳麦里的对话，她藏在一棵圆形的景观树后，虽然入秋了，但此时夜里的蚊虫依然很多，她戴着口罩，仍感觉脸上和手上被咬得痛痒，但一时又动弹不得。

其实关于今晚能不能蹲到人，她和成春山的看法倒是一致，尽管她相信还会有学生前去验证那个怪谈的真实性，但今晚出现的可能性极低——除非他忍无可忍，怀揣着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的强烈恨意。

她正想着，耳麦里的声音忽然没了。左檀低下头看手机，忽然发现是有电话打进来了，这是个陌生号码，她完全不记得是谁，茫然地按下了通话键。

“你好，左小姐。”

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左檀一时没想起来：“你哪位？”

那边沉默了一阵，说：“贺星川。”

啊，糟糕。忘记存名字了。

左檀心不在焉地想着，坦然道：“哦哦，贺先生，我记得你，有什么事吗？”

贺星川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她的反应很无语，他顿了几秒，左檀听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你们最近调查有什么进展吗？我在查资料的时候发现校园论坛上的一则记录，听说有人曾经打开实验楼仓库的门，结果里面是一个布满血肉的房间，房间中央悬挂着一颗心脏。”

左檀还记得收容局合同里提到过不能轻易向普通人泄露怪谈真实情况，她开始装起糊涂：“诶？这不是鬼故事嘛？你不会当真吧？”

“我当不当真不重要……但温雅曾经提到过这个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