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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别怕!”
明官儿被说得唤一声“哥”几乎收不住眼泪,柳官儿还说:“我被你们叫一声哥,有我在一日便护你们一日。再过些年,等我们明哥儿出息了,就轮着明哥儿再去护着别人了。”
明官儿登时一惊,“那哥呢?哥要去哪儿?不同我们一起么?”
柳官儿缓缓沉下脸,“如今还早,到时候你自然知道……”
明官儿立刻又红了眼圈,满腔不舍却出不得口。柳官儿看得笑出来,“行了行了,我不过随口说说,没谱的事儿呢。傻小子,怨不得那几个成天叫你明大小姐,当真要临风洒泪了。以后他们再叫你这尊讳我可不拦着。”
好容易哄好明官儿,夜近三更,柳官儿提了食盒关上门,松一口气。
这一个好了,家里那个……天晓得如今要难受成什么样子!柳官儿心底也有两个字,一样的南都长洲五百里水路。可他不是主子。没有为他扬帆的夜舟,再苦的相思,只能对着月亮咽下去。
又过一日,长洲家中送过讣闻,纯仁不在家,丧事只得澄信亲自料理。父子三人一身缟素,尤其昭江身着重孝哀哀欲绝、其状堪怜。
宋氏并未分家,澄信原系长房嫡次子,又兼纯仁怀着私心,此次丧仪排场极大,活像家主丧妻一般。澄信祖父宋相国及先代三位太爷门下学生故吏、各地亲友纷纷来祭,北至顺天、南至两广、西自湘楚、东达浙直,宦场为之一动,半个长洲城白漫漫人来人往。
家中花簇簇官来官去,澄信忙得不可开交,外头尚可勉强应付,内廷却已乱作一团。
大奶奶周氏忽然患病,躺在床上起不来,底下人没头苍蝇似的乱转。
三奶奶陈氏近日借探病向周氏献起殷勤,周氏岂瞧不出三房心思?不咸不淡地打发了去。正是内廷捉襟见肘,二爷宋成瑾绕着弯子提了一人——业已入京的六爷怀瑜之妻,六奶奶顾涔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