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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血海,只一眼晚上就叫人睡不着,一点点扒线索查真相,这可比遛鸟斗虫厉害多了。”
男孩子小时候谁没个万丈豪情的英雄梦?崔世子孩子性了些,陛下把他放道刑部衙门,叫李甫孽带着,也有偏袒考虑。
兄弟俩说了会子话,崔世子才抬抬眼皮,厌恶的瞥一目一旁还在低头行礼的许贵侍,“呵,这跟前儿还站着个人呢?一身灰扑扑的不打眼,但凡忽略一点儿,就瞧不见。”
东宫有规矩,贵侍们能用的服侍颜色都是定制,还是当年陈君后留下的条例,免得有不长眼的到储君面前卖弄,不成想,女帝为储君时对添置侧室一事严词拒绝,便是后来坐了帝位,也坚决不肯开选秀的口子。
陈君后费心思相处的这些,时至今日也不曾用上,倒是叫常衎承了这份情。
“起来吧,臊眉耷眼的晦气,本来天儿就凉,还使的着你这个碍眼的在跟前儿带縗神,许贵侍现下可是个尊贵的人儿,风头无二,连我也招惹不起,万一叫外面的人知道了,还不得给我扣上个迫害忠良胞弟的帽子,我胆小,可听不了那些。”
许贵侍仗着萧榆的事情,这些日子可没少在人前做戚戚状,引得不少从前与萧家有过交情的老臣可怜他境遇,再饶带几句卖常衎这个皇驸马的不是,崔世子把外头的话关上门来讲,一模一样的内容,这会儿却是在打许贵侍的脸面。
“世子爷严重了,奴不敢的。”许贵侍小声为自己分辨。崔世子不同于皇驸马,他没有钳制,混不吝的性子,名声在外,历来只有他磨人的份儿。
“矫揉造作,弱柳之姿,摇曳生风,也就是爷少去梧桐街那些子地方,若是换做旁人,看你搁这儿娇滴滴的一声,再有个豢养兔客的毛病,一时昏了头,祸害了你的清白,岂不叫整个东宫跟着丢脸?”
“世子爷过于折辱人了吧!”许贵侍声音都哽咽起来。
崔世子却没打算就此放过他,翘起二郎腿,笑着挑眉,“昨儿吃酒的时候爷还听一人说了个荤话,‘眼尾发红,泫然欲泣’不是等着承宠便是做好了承宠的准备。为着我阿姐着想,也为这东宫的体面着想,许贵侍日后出门走动,可千万别跟今儿个似的动不动就红了眼圈。要不……叫人笑话。”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许贵侍是真的哭了,他半真半假的装疯卖傻行径,在皇太女面前吃得开,就是皇驸马也不能撕破脸与他为难,偏偏就碰上了崔世子,天煞的克星,简直是把他的体面踩在脚底下作践。
“哭了啊。哭了好,记得是哪位话本子的作者说过,爱能止痛,多掉几滴眼泪,娇滴滴的自然得宠,有了宠爱,什么都不疼了。”崔世子持续输出。
许贵侍眼泪止不住的留下,又想不出回嘴的话来,委委屈屈同常衎行礼,抽噎着就跑了出去,留下兄弟两个在后面扺掌而笑。
“报应!报应!可算是有人能降服住他了。”锦嬷嬷热络的为崔世子添茶,不禁嘴里埋怨,“驸马爷心思直,又是个软绵绵的肠子,那小蹄子娇柔造作的在跟前儿作祸,驸马爷饶了他两回,他倒是蹬鼻子上脸起来了。看的婆子我牙痒痒,又拿他没得法子,得亏是世子爷您,三两句话,就叫他丢了体面,里子面子全都扔了。”
先是一个金贵侍,又上来个许贵侍,锦嬷嬷跟在陛下跟前儿大半辈子没有看到内宅争斗了,没想到临老了,可算开眼涨了世面。
崔世子得意,“我这叫贱人自有恶人磨,小爷我啊,就是那磨人的恶人。”
常衎嗔怪:“什么恶人不恶人的,孩子气的话,你给我少说。”他好容易上了仕途,官声且要紧着呢。
“这不是在大哥哥这儿我才说的,在外头,我嘴巴且紧着呢。”崔世子今儿是专门来替他大哥哥出一口恶气的,他有眼线,得了这边的消息,许贵侍上房子揭瓦,他大哥哥能忍,他可忍不了。
崔世子在东宫只留了一顿午饭,吃过饭就拍屁股走人,他在李大人那儿只告了一天的假,解决了东宫的麻烦,他还得去中宫看看呢。
常衎送他出垂花门,脸上可算是舒了愠气。
晚上皇太女回来,看他面有喜色,笑着凑了过来:“崔永昌跟你逗了什么焖子?竟叫咱们驸马爷眉开眼笑,同孤说说,孤日后学了,天天拿一样的话来哄。”
“你不惹我,我就谢天谢地了,谁还指望着你来哄了?”她在外头吃了酒,一身热气,常衎不高兴的推开她,人也往罗汉床里面挪了挪。
“好啊你,有了依仗,就翻脸无情了?”他从前可没嫌过她什么呢。
“臭死了。你去洗漱。”常衎眼睛没从书本上挪开,闲闲又翻一页。
“臭也要挨着你。就熏你。”皇太女耍无赖,凑上去刻意将酒气往他脸上呵。
“你是小孩子么?”常衎气笑,被她捧着脸,脸颊也变得鼓鼓的了,“猫生气了才会呵人,你多大了?还做这些幼稚的事情。”
皇太女两只手在他脸上搓弄,眼睛眯起,舒服的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