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在知过,各领二十板子,也算长个教训。”底下的奴才同着主子的面嚼舌头,叫外头的人听去,人家不笑奴才们的不是,却要说是君后治下不严。
中宫一向是最讲究规矩的地儿,岂能由着这些个奴才们坏了主子的名声。
一通板子下来,起了杀鸡儆猴的作用,不单是中宫里头消停了不少,就连其他别处的奴才也跟着闭嘴不敢开口了。
众人只以为是陈君后行事严谨,禁了宫里口舌谣言罢了,唯有小胡总管站的高些,眼睛里看得清楚。陈君后那一通板子,哪里是嫌他们嚼舌头啊,分明示君后疼呵崔世子,恐他们口舌生事,回头再碍了崔世子好容易得来了的仕途。
君后他呀,刀子嘴豆腐心,崔世子顽皮,常在中宫挨骂,却也是中宫的一宝呢。
再说许小侍回东宫后被抬为许贵侍的一事。
许小侍记在内务府衙门的名字做许卿臣,名录上记着的是金家的一门远亲,以滕妾的身份进的东宫,而实则他乃云中府萧氏四十二世孙,本名叫做肖和丽。当年萧家满门抄斩,抱山先生求到了孝慈章太后跟前,才护住了一双年幼的来孙。
萧榆与萧鹤立是萧一鸣一脉嫡出,依着《新明律令》,他祖上犯了事儿,后世子孙四世内本不能入仕,可当初孝慈章太后做主,允的是抱山先生在儿孙一辈过继子嗣,既后来认在了抱山先生名下,也论不到这些。
许小侍出人头地,起来的第一样便是求到皇太女面前,要改回本姓,“殿下,奴本姓萧氏,既没了金家从中胁迫,那许卿臣的名字,奴也不好再使。”
他若是叫了许卿臣,不过一二年级,再提起萧榆大义,又有几人能高呼一声忠臣孝子?他得姓萧,挂着明晃晃的给世人提个醒,他祖父虽犯了事儿,可他兄长也是为国尽忠丢的性命!
他们萧家是做过错事儿,走错了路,站错了地儿,可知错能改,浪子回头,更是难得。
皇太女岂能不知许贵侍的那点子小心思,只是她立了个儒雅随和的名声,也不好直白回绝,便以退为进,随口哄道:“这些是驸马在管,名姓改或不改,孤说了,也不作数,得回头你去请驸马的意思,东宫这些琐事,都是他在做主的。”
许贵侍又求到常衎这里,自然得了个不允的答复。
“殿下都同意的事情,哥哥您又何必在这儿卡我脖子呢?”许贵侍说气话来还是从前那样的拿腔作势,他眉尾上扬,不同于寻常男子的剑眉,眉尾点了颗桃花痣,带着点儿雾里看花的精明劲儿。
“东宫规矩,既然已经记在了内务府衙门的名录上,各处签子留了备案,那便是不能改动的。”常衎吃着热茶,滚烫的潕气从盖碗上冒起。
“改不能改,殿下可是说了,都在哥哥你一句话的事儿。”许小侍笑着起身,掐腰站了站,好声好气同常衎打商量,“兄弟知道,哥哥心里有气,恼着呢,可从前那是金玉泽糊涂,自不量力的与哥哥冲撞,他做的祸事,却不与我相干啊,哥哥实在心里有气,不如这样,兄弟我今个儿给哥哥赔个不是,告饶做小,也叫哥哥心里消消火。”
他一口一个哥哥兄弟喊得亲近,知道的他是来求情,为自己走动,不知道的,还当是哪家酒席上吃醉了的莽汉,搁这儿攀交情呢。
“稀稀罕儿啊,小爷我就忙了几日,竟不知道家里老爷子在外头还养这个小的呢!”
只一句话,常衎脸上就见了笑,茶水也不吃了,放下杯盏,叫跟前人去拿崔世子爱吃的点心鲜货来,又让沏茶,要甜甜适口的花茶才好。
门帘打开,小宫女笑着将人迎进来,崔世子一身红艳艳的圆领袄子,束手都不急解开,进来就找他大哥哥要茶吃。
猛地一口热茶下口,烫的他龇牙咧嘴吐舌头,跳着脚埋怨他大哥哥吃的茶水太热,不受用。
“急猴子似的,我还不及说,你端着杯子就肚了。”常衎笑他,又让人取冰块来给他消火,兄弟俩坐下说话。
“刑部的差事可有清闲?你这一忙,宫里也去的少了,我今早请安,陛下还同我问起呢,说你公事是公事,可也得顾着些身子,别累着了。”
“姑妈疼我,大哥哥酸味儿了?”崔世子吃一大口凉茶,得意洋洋卖弄自己得宠的事实。
“单是姑妈疼你,我就不疼你了?”常衎笑他。
“大哥哥也疼。谁让小爷品貌俊秀,大哥哥不知道,那群花白胡子的老大人里头,我往里头一站,就是最夺目的一个。”崔世子自夸长得好看,眉飞色舞的样子,谁看了不感慨一声孩子气。
“清瘦不少,刑部是辛苦了些,李甫孽做事严谨在他手底下听差,没有不叫苦的。你要是觉得不适,我同你阿姐说说,给你换个清闲地儿。”崔世子清闲了这么多年,一上来就给放到李甫孽手底下受苦,陛下有陛下的打算,常衎这个做兄长的也有他的心疼。
崔世子吃一口果子摇头,“不要,案宗是枯燥了些,可我前几日跟着李大人去了几次现场,好家伙,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