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起
不起!哥哥嫂嫂对不起!实哥儿对不起!
程永言,我恨你!
人往往在事后懊悔当初如果不这样就好了,如果不那样就好了,须知一切已经注定,不是这样也会是那样,只不过是换个方式罢了。
安生今天又来找周安瑾,被告知周安瑾在这里,隐身看到这一幕,不胜唏嘘。
听闻锦娘能起了,安生便过去瞧瞧锦娘,当然是捏了个隐身诀瞧的。
他们一家人在吃午饭,章秀才帮锦娘盛饭,还小心翼翼夹了不少菜给锦娘,不停说:“娘子,你快吃!”
锦娘受宠若惊中带着失而复得的开心:“相公,你终于变回来了,你也吃!”
章秀才不好意思看了锦娘一眼。锦娘觉得章秀才安静了许多,不像之前的狂躁,看来是真的把心安下来,好好过日子了。
章婆子很是欣慰。
难得被安生拽过来的雅七看到这场景,吐槽了句:“老夫老妻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
安生白了雅七姑姑一眼,她哪知道这桩“破镜重圆”媒多难做啊,这次他俩可不同于之前的蜜里调油似地浮躁,是真正的安定下来了。
在她们修真界,过到了一起才是“老夫老妻”的样子,应该不会出幺蛾子了。
对了,之前被章秀才用来污蔑锦娘的牛,也由周安瑾从月娘庄子里要过来还给锦娘一家了。
期间章婆子还怕锦娘介意之前的事,往后还会再生波折,便偷偷问锦娘是否还在介怀,锦娘嗔道:“瞧娘说的,咱是一家人,只要相公不负我,咱还是一家人,若是相公负我…”
锦娘还没说完,章婆子捂住她的嘴,道:“不会,他再也不会了,若有下次,我就帮你打他!”看样子,是被之前的事吓到了。
锦娘低头笑了。
日子一天天过,这两天锦娘瞧章秀才心事重重的样子,贴心问他怎么了。他只是笑着说没有,她看错了,随即就转了话题,边聊起书院事边帮她晒衣服。
锦娘担心他把事情憋在心里会憋坏,尤其是这几天一出门就听到街坊邻居都在说什么藏在咱这贪污犯这几天就要押送回京了。这可是大事,整个青城县都传遍了,锦娘也猜到了章秀才心情不好的源头。
这天,章秀才在书房温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只盯着笔洗发呆,听到书房门打开的声音,愣了一下,抬眼发现是锦娘,起来问道:“娘子可有要事?”
锦娘看了眼明显出神的丈夫,道:“街坊邻居都在说,那位月娘姑娘就要押送回京了,夫君可是要去看看她?”
章秀才可不想锦娘认为他还记挂这月娘,慌道:“娘子别误会,纵然我之前做了诸多糊涂事,但我现在心里只有娘子,不会再有什么月娘星娘!”
锦娘瞧丈夫锦娘样子,只觉得好笑:“相公何需如此紧张,真情假意锦娘还分不出来么!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我现在知道相公是真心待我的,咱以后好好过日子。”
瞧见章秀才放松下来,她又好言说道:“锦娘也知道相公上次被月娘吓到了,心里有些疙瘩,想必也有些问题想向月娘问个清楚,何不就这个机会问一下?毕竟以后可能就问不着了。”
章秀才挫败的说道:“还有什么需要问清楚的,谁看不出来,她就是拿我当工具,这工具不趁手了,就折掉扔掉,以前是我糊了眼,看不清锦娘才是对我一心一意之人。”趁机向锦娘表白一波。
锦娘低头羞涩笑了下,善解人意道:“锦娘很高兴,相公终于知道我的心意,只是相公和月娘也有一段缘分,缘分已断,何不去好好告个别呢,以后是真的见不着了。”
其实章秀才也不是非要见月娘不可,他只是真的不明白月娘为什么这么对他,这就是个疙瘩,不问个清楚,他知道这疙瘩是不会消除的,他小心翼翼问锦娘道:“锦娘,你不吃味不生气吗?”
锦娘温柔笑道:“相公的心就在我这,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见锦娘毫不吃味的样子,章秀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对锦娘说明日就去看月娘,早日结束。
按理说,像月娘这样关押着的重犯,闲杂人等是不能进去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章秀才来到牢狱,亮明身份,就进去了。
章秀才来到月娘牢前,高高的小窗透进的一丝光亮照在月娘漠然的脸上,显得十分灰败,章秀才小心翼翼开口:“月娘?”
在月娘围了章家之前,他还会在月娘前摆摆谱,在看清楚月娘实力后,即便她现在身陷牢狱之灾,他也不敢起谱了。
谁啊?不是都拿到手了吗,怎么又来烦她!月娘不耐烦地转过头,发现是他,冷笑道:“怎么?你也有什么东西放我这儿,需要拿回去吗?”
章秀才忙摆了摆手,欲言又止。
月娘不耐烦道:“有话快说,没事快滚!”
好一会儿,章秀才才开口道:“月娘,你以前对我的情意都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