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忽梦少年事
长袍,翩然跳上岸,举目四望,茫茫无人,殊不知春花她们早已走远了,不知芳踪。
斐然忍不住跌足,叹息惋惜,忽感足下有一异物,移足底看,一只精巧的丁香耳坠遗于地上。
斐然捡起,陈常欢凑上前,伸手想要夺过。
斐然敏捷转身,躲开,忙忙将耳坠藏于衣襟之内,妥帖放好,「诶,陈贤弟,君子有成人之美,不夺其所好,何当小人之态?」
陈常欢正想反驳,不期然眼尾一瞥,瞧见远处两位女子迎面冉冉而来,岂不是刚才的佳人吗?
只见春花却和秋歌沿路折返,俱频频低头而视,四处探望,似乎在寻找什么对象。
陈常欢迫不及待走上前,而斐然也大喜过望,连忙整理衣冠,疾步上前,深深作揖道:「小娘子,小生有礼了。」
秋歌挽紧春花的手臂,连退两步,娇脸沉郁,喝道:「大胆狂妄之徒,竟然光天化日、乾坤之下,胆敢拦路良家妇女?贼肥了!你们可知我们是谁吗?此乃当朝固伦公主的贴身侍女,尔等凡夫俗子,怎能轻薄仙姬身边的侍女?」
陈常欢一听,心悦之情顿时荡然无存,风消云散。
他们一群才高八斗的学子,所去之处,不都被崇拜艳羡?
今日,不但被贱人嫌弃,还当作狂妄下作之徒?天理何在?
于是,陈常欢讥笑道:「哼,说白了,便是侍候人的贱骨头。」
「喂喂,你这书呆子说话怎能如此不中听?我们是杀了你娘,还是杀你爹,抑或灭了你全家?字字带深仇,枉都了这么多圣言之书!都读到粪坑里去了!」秋歌碎了几声,「连基本的礼仪也不懂半分?何来及第,效忠国家,成为朝廷之上的股肱之臣?」
「你!你!真是狗口吐不出象牙,唯『小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陈常欢气得七窍生烟,拂袖道:「我今天也是倒了霉,才遇上河东狮!」
秋歌也气上头了,脸都快气歪了,欲要反唇相讥,却春花强拉住了珠袖,缓声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找到东西就赶紧离开是非之地,别枉费唇舌与不相干的人等,作无谓的纠缠。公主生性虽温和活泼,不常与咱们计较太多,但可不喜咱们顶着侍候她尊贵的名头,到处招摇宣扬。咱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公主,若做错了什么,则害公主清清白白的名声受损,如公主得知了,可仔细咱们的皮肉。」
秋歌胆寒了,嘀咕道:「哼,好女不与狗斗!」
陈常欢耳尖,一字不漏听见了,拽过斐然,介绍道:「是人是狗,尚需有眼力的伯乐才能眼明心亮。这位乃是与京都第一贵公子落赢德并列的斐然公子,才情样貌都是一顶一的好,凡是所到之处,无不掷果盈车。」
秋歌含笑,袖掩脸道:「想必,是又烂又霉,又臭熏熏,无人买的果子才扔过来。」
陈常欢一滞,欲撸袖上前与这位嘴尖的泼妇理论。
斐然连忙攥住他,摇摇头,示意他好男不与女斗。
春花心中也不悦,娇瞪了一眼秋歌,随后盈盈回眸,向斐然他们施施然福了福身,柔声道:「久闻斐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乃奴家三生有幸。只是奴家尚有急事,不能尽兴相会,谈天说地,且苦心体谅,日后有缘再酬谢,请稍移贵步,允奴家前去。」
斐然深深一揖,「仙姬下凡惊煞鄙人,实属在下与友人并非存心冒犯,如有得罪之处,乞求烟消。」
春花点点头,挽过秋歌,正想辞别离去,却被斐然再次挡住身前。
一而再,再而三,春花今次也真的动怒了,冷声道:「先生这是何意?难道真得要闹上公堂,让官老爷辩解,才允放奴家等弱质女子离去么?」
斐然急得流汗,忙忙摆手,「非也非也,小娘子误会了!误会了!」
秋歌冷哼,「别一口一口小娘子地称呼,咱们可受不起。」
斐然连忙改口,「两位姑娘,小生想要你们看一物,很快,绝不浪费两位宝贵的时日。」
春花两人疑惑不解,这位书呆子又买什么葫芦?
斐然赶紧从怀中掏出耳坠,深深鞠躬,双手呈上,「适才见姑娘四处低头寻找,似乎在找寻对象。胆问,这是姑娘之物?」
秋歌大惊失色,「怎么在你这登徒浪子的手里?」
斐然哭笑不得,「天赐之缘,在下无意中捡获,正苦无头绪送回失主,小……姑娘便出现了。」
那是秋歌的耳坠,乃是她心上人所送的订情之物,失而获得,实在大喜过望,但古时男女大防,男女授受不亲,如何伸手接获?
斐然似乎发现了秋歌的惊愁交加的视线,心里略有失落原来不是心仪之人遗失,乃是她的闺中密友。
但依旧笑容可掬,风度不减,取出汗巾放在地上,再将耳坠放在上头,让秋歌自己取过。
秋歌点头道谢,春花也辞别勤勤道谢。
陈常欢虽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