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裴忠道:“这倒不是我想出来的,北境的情况我也是来之后你同我说才知道的,而这内外勾结是在井边救你的那官奴说的。”
裴忠并不知道牧远风有户籍。
说到牧远风,宋昭阳笑道:“倒是什么事都给他遇到了,这么一说我这边的线索算是连上了。”
裴忠莫名道:“什么线索?”
“裴校尉可知道我是为什么事情而来?”
裴忠摇摇头,朝堂与他无关的事情他从不打听。
宋昭阳看裴忠茫然,想怪不得这裴忠这快一辈子过去了还只是一个校尉,而且时常放到大后方,一点都不给几个立军功的机会,不过反过来想不站队也走到了这一步也是难得。
她喝了一口杯中的水,润了润嗓子才说道:“我来这里是为了查案子,只不过这案子还没查出个结论,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死因就是这官奴造反,你说这巧不巧。”
裴忠慢慢的品了品宋昭阳说的话:“单是看这两个事情确实会觉得巧合。”
“现在再加上有人暗通款曲内外勾结。”
宋昭阳眼眸猛然一抬盯的裴忠心中发慌,感叹道:“这人好大的胆子。”
裴忠说的没错胆子够大,原本宋昭阳查案子到最后是治人死罪,或许为了各方制衡还有回旋余地保一条姓名,但现在每件事都连在一起,背后的这人要是被揪出来,恐怕诛九族也不能抵罪。
宋昭阳轻笑的了一声:“胆子不光大行动果断利索,可是做的越多留下的痕迹越多,死的越透。”
宋昭阳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听话的裴忠心惊,裴忠有那么一瞬间有点庆幸自己不是在那权力旋涡的中心,这争来争去真的像那个沈都护或许都没死明白,白白给人家做嫁衣。
这城门关闭之后的第一晚并不好受,城内犹如鬼境,民房没有几个亮灯的,家犬吠叫声竟也没有,反而是哭声不断,在空寂的城内格外的嘹亮,弄的执勤的士兵人心惶惶。
正因为如此,士兵到后半夜敢偷懒睡觉的没几个,这环境谁能睡着啊?
忽然天空中一道爆竹声炸开,是敌袭!
宋昭阳一下子从浅眠中惊醒,她看卷宗睡下还没多久,便被这爆竹的声音惊醒,她也是在宣平将军身边长大的,自然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一跃而起穿好衣服便登上了城楼。
城楼上火把如同白昼,众将士已经拉着弓已经是严阵以待,宋昭阳走到裴忠身边,看裴忠一脸严肃。
“现在是什么情况。”
裴忠说话带着愤怒道:“这些狗娘养的不做人,不知道哪里找的百姓男女老少都有,现在赶到城下想要逼这些人打开着城门。”
宋昭阳往下一瞧,果然几十号人举着零星的几个火把,哭的着往这边走过来,但是那些夷人却狡猾的看不见一点踪迹。
真是一个阴毒的计谋,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人心都是肉长的看到的人无一不是心痛的。
这么做无疑是把守城的人放在了火架上烤。
宋昭阳看的出裴忠左右为难,他是战场上的老手知道正确的选择,但是第一战便遇上这种杀人诛心之策,这样下去坚持不到消灭敌人,自己的人心中的防线先就垮了。
她并不想让这些百姓接近这城下,越是近人越是无法动手,那样只会扰乱军心,她朝着一旁的弓兵说道:“把你的弓给我。”
士兵听闻便是将弓箭递了过来,总要有人要射出这第一箭这个恶人她来做!!
宋昭阳没有等裴忠反应便是拉弓搭箭,她的力气小,一般士兵的弓箭能用但是她射不远,她稍稍等城下的人靠近瞄准了射,可是千算万算还是让她没想到。
人群中传来一声婴孩的啼哭!
宋昭阳一下子被分了神,那孩子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嘹亮,宋昭阳握着弓的手不由的紧了几分,她余光看了看有个别守城的士兵已经有些动摇了,这——简直是糟糕透了。
这箭终是没有射出去。
很快那百姓到达了城下停了下来,他们可怜巴巴的仰着头看着守城的将士,里面还有几个头发花白颤颤巍巍的老人。
宋昭阳下不去手了,问道:“这怎么办。”
裴忠大概扫了一眼在场的人说道:“现在只能打开城门将人先放进来了,我们的弓箭手在上面压制应该不会冲进来。”
宋昭阳并不赞同,因为根本不知道那看不见的黑暗中究竟有多少的夷狄士兵,这是一场豪赌。
裴忠深吸一口气道,“如果有什么问题我来负责。”
宋昭阳语气激烈:“这事你能负的起多少责任!有了第一次便是会有第二次,你要次次都要如此吗?”
裴忠指着士兵说道:“那你看看我的士兵能下的去手吗?他们很多是才训练上来的,哪里见过这种这种场面。”
宋昭阳看着火光中的面孔,眼神还没有被战场的残酷洗礼过,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