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砰砰——”
听着烟火的响声,她直勾勾望着空中绮丽的烟火,放声大笑。
小莲被她的笑容吓到,却也陪着她,一同笑得怪异。
没多久,蛰伏在皇宫各处的凉兵陆续赶来。
待凉兵到齐,小莲清点完人名,已过了一刻钟。
夜禁的时辰早已过去,这里是皇宫最高的台阶,无人居住亦无人走动。即便察觉到,有人在此燃放烟火,侍卫们也不能随意闯入。
自然,苏晓等在宫道上,若有侍卫前来,见到她便不敢多管闲事。
吩咐完手下人,苏晓主仆脚程飞快,立马远离了这里。
凉朝兵飞檐走壁,怕惊到巡逻的侍卫,所以小心翼翼,走得也慢些。
他们远跟在二人身后,一路到了景和宫外,便停了下来,躲在稍暗的檐上观察。
只等苏晓摔杯,他们便立即冲进去。
*
景和宫寝殿,里边熄了烛火,苏晓立在门前,不让曹公公通传,并屏退了值夜的宫人。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紧张的情绪,推开殿门,走入其中。
榻上之人还未熟睡,他察觉到动静,嗓音沙哑地问:“谁在哪?”
苏晓一惊,她脚下陡然,心跳倏然加快。
“规矩从哪学的?为何不答?”那人悠悠直起身子,喊道,“曹莽,进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苏晓看到他身子的轮廓,她怕历修远起身燃起烛火,怕自己露怯,故壮着胆子,道:“是我。”
听到她的声音,历修远身子一颤,嗓音有些欣喜道:“真的是你?这寝殿,你可是鲜少踏足,莫不是朕做的梦?”
苏晓捂着胸口,往床榻前走去,边走边顺着气息。
“不是梦,我是苏晓。”
待到床前,历修远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开心地笑着:“今夜你怎么会来?”
他想,莫不是苏晓消息灵通,知道了他为她准备的惊喜?
苏晓踉跄倒在他的怀里,心厌却不能言。
她说:“我们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今夜你走后,我批阅完奏疏,便忆起了当日的烟火。夜深了,不敢叨扰你,所以我独自燃了烟花,很漂亮,可没有你…”
历修远仰头大笑,拥她的双臂紧了几分:“我就在这,想我了,随时能见。”
苏晓婉转一笑,她故作扭捏地推搡着他:“历修远,你为何要饮那鹿血酒?”
自曹公公告诉她,历修远日日夜夜喝着她的“毒药”,她便有些生疑。鹿血酒是什么,即便他不知道,太医不可能一言不发。
她希望自己怀疑错了,历修远并不想自戕。
“今日高兴,你愿意听,我便多说几句。”历修远揽着她卧到榻上,格外温柔的让她枕着自己的肩,“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原先,我只是无法拒绝你给的东西,无论是好是坏。”
他的肩,硌得人生疼。苏晓看到他,胸前嶙峋的肋骨,莫名有些心疼。
只是一瞬,她便神速扼杀了这个想法。
“后来呢?”苏晓问。
“后来是为了同你赌气,你希望我喝,那我便喝。”历修远愈说愈激动,“我那时想,我一定要喝完你送的鹿血酒,然后赏遍后宫所有女人。”
“再后来,我便不那样想了,我只想看你会不会阻止我?”他的话中有些凄凉,嗓音也格外低,“若是没有,那便算了,倒在鹿血酒里也挺好。”
苏晓眼角泛酸,她不知道,不知道历修远的心思。
可他们终歧路,苏晓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决定,也不会忘了历修远对她所做的一切。
未闻苏晓声,他语重心长,喃喃道:“苏晓,我是君王,陈规蹈矩是千年的传承。你和皇宫格格不入,而我也被千年的枷锁拷牢,我懂得如何做帝王,却不懂女人的心。”
“我也是头一次做人夫君,是你点醒了我,夫妻和治理朝政不一样。若是先前有什么做得过分的地方,我愿意弥补。”
他愿意用他的一生来弥补,若是不行,他可以去死,可以和苏晓换换身份,去那暗无天日的牢狱中,亲自感受苏晓那时的痛,直到白发苍苍,直到苏晓怨气消散。
她依旧不语,只是心头染上一丝痛意,仿佛那根捆住她心脏的弦,再次猛地拉紧。
苏晓不爱他,这些痛也并非爱意。
她不会动摇,她深知这份折磨与炼狱,她再不想沾染分毫。
“你还怨我吗?”怀里的苏晓只字不言,历修远有些心慌,“我知道你还恨我,不过我想听你亲口说。”
苏晓眼尾打湿,咬牙忍耐着,他若是不问,她也不会动怒。
“你还是恨我…”
“噗呲——”
一柄匕首反射着刀芒,刺入他的胸膛。
历修远满面惊惶,万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