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花

平风早反握住他，“如果没有机会的话，路主教何必与我说这么多呢？”

路今稚与她十指相扣，幽蓝的眼眸里银光流转：“你已经做好了将自己交予我的准备了是吗？我很高兴。交易成功后，我会依照你所希望的，让他们以后好好生活下去……”

“同时我路今稚也在此刻祈求你，祈求你成为我的神明，只注视着我的神明。”

早晨被剪下的蔷薇花重新立在枝头，这座花园慢慢退为荒芜，日落月升，河水倒流……

五岁的路今稚在草丛里抱起一个身上满是蚂蚁和跳蚤的婴儿，随后他走进群山之中。

半刻钟后路过这里的女人进去草丛寻找着什么，最后无功而返。她的嘴里还念叨着：“奇了怪了，我明明记得前两天歇脚的挑夫他们说要把那孩子丢在这的，莫不是被狼叼走了？”

小小一个的路今稚抱着小小一个的婴儿，给她喂米糊，给她缝补衣物。

他们路过了龙头帮的地界。

彼时还是毛头小子的张其淼拦住了他们。

“两个孩子叫什么，想去哪里？不如进了我们帮里，管吃管喝，好过天天在外刮露水。”

路今稚看了看他，只说：“我叫路今稚，她叫平风早。”

他绕过张其淼，继续赶路。

张其淼有些莫名其妙，但第二年这里罕见的发了洪水，不仅淹了上面的几个村子，还把他一并冲走了。

路今稚在路上和平风早一起受到了真神的怜悯，遵照神的指引，路今稚带着平风早来到熠州，他被作为真神教会的下一任主教来培养。

平风早没有在那个大集遇到希司闲，但他依然会去地下笼斗场。

阿敏被拐卖进龙头帮，这次没有人再替她拦下一些不怀好意的手。

段千游饿昏在路边，有好心村民接济她，使得她顺利去了熠州。

宋沐梵在龙头帮呆了几年，攒了笔钱给自己赎身走了。

严觉一直都呆在清竹寺，接待每一个香客和路过的人。

他们都平平安安，活到了长德十三年。

平风早从小便在教会里长大，她能将三十二页的教义一字不落的背出来，活泼好动的她喜欢跑去海边，然后再被路今稚佯装生气的捉回来。

她会戳着路今稚的锁骨，烦闷的问他：“怎么偏生真神只降临了你，祂不是说我也很厉害吗？”

“很快了，等你再长大一些。祂需要最完美的你，在那之前，由我做你的替代品。”

路今稚半蹲着给她穿上缀满了蕾丝与珍珠的白色裙子。

平风早伸手撩起他用来遮住右眼的头发。

“很美丽的红色眼睛，路今稚为什么要遮起来？”

“因为异瞳被认为是不祥的象征，风早。”

“他们都看不到这么好看的眼睛啊，真是太可惜了。”

“你喜欢的话，随时可以看。”

平风早捧着他的脸笑了两声，把自己头上的发夹取下，将他的头发夹了上去。

“发夹送你了。”

“好，谢谢你。”路今稚摸了摸头上的发夹，“我会将它珍藏，私下见你的时候戴上。”

“乖。”平风早像弯腰像撸小猫小狗似的摸摸他的头。

长德十三年春，十万於军围困荛国都城，扬言三日内凑不齐赎金，便屠城三日。

千里外的熠州内，依旧一片祥和。

只因这里有真神教会庇护。

这天天气很好，路今稚带着平风早参加万国展会的一个开展仪式。

“风早，等参加完开展，就可以准备好迎接真神降临了。”

“真的？我等这一天太久了！”平风早难得像个孩子一样扑到路今稚的怀里蹭了蹭，“我的礼服做好了没有？我要穿世界上最好看的衣服进行降临仪式。”

“当然，你会有最完美的一切。”路今稚拥住她。

包括人生。

路今稚和她乘上飞艇，向下面观看的民众以及信徒挥手示意。

“好高啊，原来鸟儿的视角是这个样子。”平风早张开双臂，“风……自由……”

“嗯。”

鸟儿也未必自由呢，路今稚扶住她。

她却回头贴着他的耳朵说：“路今稚，如果我想要自由的话，你能给我吗？”

“你说什么？风太大了。”

平风早摇了摇头，结束掉了话题。

时间很快来到降临仪式这一天。

平风早穿上礼服，在路今稚的搀扶下步入神堂。

神堂外架起无数盏灯，像阳光一样透过五颜六色的花窗，给神堂中被遮住的神像又笼上一层朦胧。

穿着白裙子的男童女童一同吟唱起祝祷歌迎接平风早和路今稚。

“路今稚，我们到底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