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岁和三十五岁
了吗?多得是人前赴后继争先恐后地出风头。我还没等出去门,另一个人就说自己女朋友是学舞蹈的,让她给大家表演个一字马。那女生也是彪悍,还是穿的裙子,站在那嗖一下就把腿举到头顶上去了,那些男人又是鼓掌又是叫好,她男朋友也不知道帮她把底裤挡一挡。”
时间抹平了当时所有的不快,年依再提起这件事,已经没有当时恶心得想把他们一窝端了的冲动。她对吕翎翰说:“你说人怎么能这么龌龊呢,原来年……我叔,他们那帮有钱都没边儿了的人,场面上也从来没说不把女人当人看过,怎么到他们那帮小喽啰那,女人就成了取乐的玩意儿呢。”
“我的亲妹妹,游戏人间一圈儿下来,还是发现你那叔叔最有魅力是不?”吕翎翰摸摸她的脑袋,“哥知道,他是很好,我一个男的都那么觉得,有时候想想,人一辈子也就这么几十年,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要是你们两家之间清清白白,哥想着什么法子也把他给你拿下了,问题是现在说不准啊,你也看到了,他这些年,什么没拿来利用过。”
年依叹了口气,看似落寞,“你能有什么法子呢,你自己都是万年老光棍。”
吕翎翰反应过来,气得不轻,“小年依你没良心是不是?”
笑笑闹闹不是永远。
年时川没有归期的出差,有时年依在深夜惊醒,空荡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和一些电器运行微弱的电流声,每每这时,她总是对着月光计算和他所在城市的时差,想他会不会真的是跑路了,猜他会选择什么样的地方隐居起来。
上个月,别墅区管理员来催缴管理费,水电费,刷副卡时年依是有点慌张的,她想如果按照电视剧的套路,剧情发展到这,她的副卡应该已经被冻结了,所幸最后这都是她的想象,她的生活一切顺遂,衣食无忧,安乐富足。
除了孙东青的穷追不舍,年依今年桃花运旺盛,年成柏见缝插针地在宅子里给家里的女孩子们弄了个相亲局,她也知道这局的目的,即便她躲开了,年成柏有的是办法把她弄到家里去,陪着笑把那些场面话讲完,万年目前如履薄冰,家族不得不适当放低姿态,寻求一些帮助,来稀释掉当前的危机。
吕翎翰知道这事之后差点气死,脱口而出:“姓年的还能不能有个好东西了?当年搞房地产,撺掇得你爸跳了楼,现在又是行贿又是人命,是卖个女孩就能摆平的?”
“原来你早知道了,一直跟我这粉饰太平。”年依不以为意地笑笑。
吕翎翰只觉得后脖子一凉,商量道:“年依,你别这么笑,你一这样我就害怕。”上次她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是他提前知道年时川要和秦琴结婚,没告诉她。他解释:“我不是不说,是和你说了也没用。”
“我是很没用,可你不总是怀疑,年时川养着我,是算计着哪天他们干的缺德事兜不住了,把我推出去顶罪么?”年依依旧微微笑着,问:“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通风报信?”
“我没打算过。”吕翎翰一低头,再抬头看向她时已经坚定无比:“我想的是,这些破事你知道也只是影响心情,大不了你出了什么事,我为你辩护到底。”
年依眼睛一红,迅速压下情绪,“嗐!你想得也对,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请不起别的律师了,就全靠你啦。”
尽管吕翎翰拉着拦着,把姓年的按照族谱骂了个遍,年依还是精心打扮了自己,盛装出席,过往十年,年时川给她的教育是,任何时候,在任何事情上,都不能丢掉自己的修养和担当。
注定是个乏味的下午,连热衷社交的年俏都不能幸免,保持端庄到快翻白眼。好在考虑到女孩子们的门禁,筵宴在天黑时就散了。
年依脚踝酸胀,心胸烦闷,给负责接送的司机提前下了班,她换掉高跟鞋,沿着小路慢慢走,方才觉得缓了口气,又活了过来。
宅子算建在半山上,沿着栈道一路走出去,便是宽阔的公路,眼前豁然开朗。
明亮的景观灯下,漆黑的车身,年时川倚靠在车门那,他到了有一个钟头,却没进去,在路边等她,等得着就等,错过了就算了。
他是那种在什么场景中都很难与任何景物融为一体的存在,至少年依总是能一眼看到他。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过来,搞得风尘仆仆的,风扫过来,前额的黑发就全都跑到耳朵后面去了,露出光洁的额头,更显眉目清晰,他今晚穿得很年轻,上身是带有图腾暗纹的深色夹克,底下是同色八九分裤,微凉的夜里,衬着偏白的皮肤,俊朗极了。
怎么能越长越年轻呢,一点也不像三十五岁的中年男人,要是走在校园里,被错认成学长都有可能。
年依想着,步速没变,不紧不慢地过去,把两根手指拎着的高跟鞋扔到后座上,上跟前去与他拥抱。
额头抵在他肩上时,外界那些嘈杂的声音都不见了,剜痛与平静在她灵魂中并行着,她贪婪汲取他的气息,本能卸下一身防备。
“回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