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庄宇——明达与阿楚】

“您喜欢雨天吗？”钟明达呆愣愣地望着庄宇被雨水打湿的肩头。

“不怎么喜欢，雨天湿哒哒的感觉，像是了犹未了的心事。”因为过往工作内容实在太沉重，庄宇渐渐开始讨厌各种坏天气，她比任何人都喜欢晴天。

“我也不喜欢，尤其是雨天穿着凉鞋走在路上，雨水钻进鞋子里，脚下一阵冰凉的触感，好像踩到了冷血动物的躯体。”庄宇听闻钟明达这番话缩起肩膀打了个冷战，仿若此刻冷血动物正在啃食她的脚底。

“不过，我倒是很喜欢雨后清凉的风。”庄宇故作镇静地打开公文包，缓缓掏出黑色皮面小笔记本和录音笔。

“阿楚也喜欢吹风……”钟明达动作极其不自然地交互揉搓着双手，随后又磕磕绊绊地问，“庄记者，您那里还没有阿楚的消息吗？”

“目前还没有，如果日后得到消息，我会告诉你。”庄宇避开钟明达那双如同受惊动物一般的眼眸。

“那我们开始吧。”高明达失落地垂下头。

“昨天我们讲到你和阿楚成功的让所有人都喝下了掺药的饮品，在这里我有个疑问。”庄宇向高明达提出第一个问题。

“您说。”明达答。

“你先前和阿楚讲，你用你的方式，她用她的方式来执行计划，这意味着你们的意图不同。你的意图是为了复仇杀死那帮人，阿楚的意图是用胶水封住那些人的嘴巴作为惩罚，但我手里的资料却显示你最终没有杀死任何一个人，阿楚也没有用胶水封上任何一张嘴，你们俩所做的是共同用针线封上了在场十八个人的嘴巴。”庄宇提出质疑。

“计划总不如变化快，人们不总是这样说吗？”明达叹了一口气，又道，“彪哥卖我的麻醉药是真的，但彪哥卖我的毒药是假的，如果按计划执行，只会导致一个后果，那就是阿楚包厢里的人会晕倒，我包厢里的人依旧安然无恙，那样局面就会无法收场，我一个骨折的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摆布在场的十二个男女。”

“那你后来是如何做到的呢？”庄宇忍不住追问。

“这段您得关一下录音，我们接下来要说的内容您必须为我保密。”明达双手合十恳求庄宇。

“我答应你。”庄宇关掉了录音笔。

“那间餐厅的厨师是我的好朋友六子，六子大名叫樊红星，是樊红杏的弟弟，我和他姐闹掰了之后他去家里找过我。

樊红星跟我讲了许多她姐小时候的事儿，他想挽回我和樊红杏之间的关系，他说他管不了他哥，但他能为自己做主，只要我能娶樊红杏，他这个弟弟宁愿什么都不要。我早就心死成灰，当然没有答应他的请求，我们俩却一来二去地成为了朋友。

我要杀这帮人的事六子知道，他也支持我报复，可他心善不想让我把事情闹得太大，他怜惜我这个兄弟，既舍不得看我死又想让我出口气，所以他并没有真配合我把那包毒药加进我包厢的饮品里，他在两个包厢饮品里加的都是麻醉药。”明达如实向庄宇交代了事情的真像。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毒药被换掉的？”庄宇又问。

“当我看到孔大庆把樊红杏和六子的三个伯伯请来时，我就知道我杀不成他们了，我借口去卫生间到后厨找了六子，六子告诉我他已经把药换掉了。我从后厨回包厢时摸到了口袋里的针线，那时我已经决定既然无法杀他们就缝上他们的嘴巴。”明达平静地叙述。

“好残忍。”庄宇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庄记者，难道你听我讲了这么多还不觉得他们这帮人是罪有应得吗？”高明达抬头注视庄宇，他仿佛想从庄宇这里得到某种认同。

“明达，原谅我暂时不做评判。下一个问题，你觉得是阿楚缝上了她包厢内六个人的嘴巴，还是她体内的小孩缝上了她包厢内六个人的嘴巴？”庄宇向高明达抛出下一个问题。

“我觉得必定是阿楚体内的小孩，我这边敬完一轮酒之后没过多久他们就药效发作了，我用最快的速度掏出针线对他们执行惩罚，那时他们在我心里早已经不是人了，他们不过是一群聒噪的羔羊。

我缝上他们十二个人的嘴巴之后给他们拍了一张合照，我给这张照片起名为\''讹言惑众十二人组\''，等拍好照片我就去了阿楚的包厢。

阿楚整个过程中一直在都在和体内的那个小孩在对话。

‘姐姐，哥哥来了，你别怕。’我一进门阿楚体内的小孩就对着空气安慰阿楚。

‘哥哥，你可以帮我捏住这个家伙的嘴巴吗，我的手有一点抖。’阿楚体内的小孩可怜巴巴地向我求救。

我忍着腿部的剧痛走过去帮阿楚体内的小孩捏住一个年轻男人的嘴巴。

‘你这个贪心的男人，居然想骗姐姐的肚子，看我不缝上你的嘴巴！拜托你以后不要再对人那么居高临下了！你是人，我姐姐也是人，你到底有什么可高傲的？贱男人！’阿楚体内的小孩颤抖着将针刺入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