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
赵景程握着舆图的手紧了紧。
这群人不好对付。
“查清楚那两万大军的下落没有?”
“侦测到了那两万大军的动向,似乎是向霖颐退去了,四个时辰以前往后退了有二十里地,但现在的情况不清楚,前去探查的人还没有回来。”
“那群势力的身份?”
赵景程继续提问,同时拍了拍前来通报的女兵的肩膀,让其精神放松些。
“已经查明了,如陆小姐所料,就是仪癸国的势力。”女兵咬牙切齿的回道。
随后女兵瞪着那双明灿如烈火的双眼看向她,愤然道:“陆小姐,那仪癸国的怀琛王好生恶毒,我们前去探查的士兵被她抓获后都经受了非人的折磨!”
说话的女兵用力的抹了一把眼睛,声音干涩低沉:“惨叫声没日没夜的响起,折磨到最后…就把我们的人…把我们的人塞进装满粪便的铁锅内。”
女兵眉头已经扭曲在了一块,眼中满是愤恨,“进行烹煮。”
话到这里,女兵的每个字都说的艰难,“陆小姐!怎么能让我们的人受这样的屈辱?!怎能让她们的遗体受到如此的玩弄!”
赵景程观察着女兵的神色,看女兵面上的神情是如此实心实意,她脸上也展露出悲愤的神情。
顺势与之对视,口中之言听上去很是真诚:“我…自有办法,如今先不要轻举妄动,我定会让诸位士兵为亡者洗清这样的耻辱。”
“陆…小姐…”女兵望向她,眼中泪光闪烁。
女兵也没想到自己冲动出口的鲁莽之言,竟然会被赵景程认真对待,还不罚她蛊乱军心之罪。
心中虽有不解,但此举不禁让女兵觉得赵景程是位重情重义之人,心中多出几分感动。
赵景程又问了女兵一些情况,便让女兵离开了帐幕。
仪癸国带了三万大军到新乌来,自然是不会将三万大军都固定在一条线路上。
镜昇知道她们这波势力的存在,为了杜绝后患,肯定得把她们清理干净。
现在突然做出把两万大军撤回霖颐的举动,莫不是想把她埋伏在这里的兵力诈出来?
居然愿意把自己当做诱饵留在营中,真是好胆魄!
赵景程细细观摩着手中舆图,心中酝酿出一个想法…
让惜刃护送李牧青回良储时,她也回了一封信给薛羡柳,让薛羡柳重新在旧汌到良储的路上布置人马,密切关注霖颐的动向,尽量将每日观测到的消息送到兰芽州。
如果今日传来的信件中没有汇报这群军队的动向,就说明镜昇此举是特地为诈她而设的局。
此时一道声音传来,允了来者入账后,前来通报的女兵立即将五封书信递向她,道:“陆小姐,旧汌那边传来的信件已经收到了,请小姐过目。”
赵景程颔首,接过了女兵手中的信件,检查了一遍信封有无破损和信封上的章印是否准确后,她立刻打开翻阅。
这些信件中记录了方圆一百里的天气、来往的马车以及其他杂事,并没有出现关于军队的信息…
所以,镜昇确是要用此计诱她现身。
那她何不将计就计,带兵急袭仪癸国帐幕生擒镜昇,与那两万假意退往霖颐的士兵比一比谁的速度更快?
若是她赶在那两万士兵回来之前就把镜昇擒了,新乌的这批粮不就能安安稳稳的送到她的良储郡了?
赵景程很喜欢这种冒险的举动,刀尖上的蜜糖对她而言,总是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她放下了手中攥得发皱的信件,对着面前的士兵道:“速传我令,全军集结,今夜丑时随我入仪癸国军营,生擒怀琛王镜昇!”
女兵出现了一瞬的怔愣,随后马上回道:“是!”
刻意虐杀那些士兵不也是想要引她现身么?
她手下士兵正因为此事心怀愤恨,心气正烈,此时杀进军营,士气可不同凡响。
赵景程借着灯光反反复复地确定舆图中仪癸国安营的位置。
终于,她放下了手中舆图,为自己系好了头盔。
她有把握,队伍只要按照她的指令进行,能避开一半不必要的争斗,直接攻入仪癸国主营,擒获怀琛王——镜昇。
二者近几日的的接触,镜昇应该认为她是一个冷静稳重的领导者,所以才会把俘虏以残忍的方式虐杀,为激起她的怒气,好让她冲动行事。
那她今晚何不就攻进军营,赌一赌镜昇是否做好了防备?
赵景程将帐幕的门帘一甩,随之出了门。
她刻意没让自己进行过多的思虑,没去犹豫此时敌军账中的会不会是真的怀琛王镜昇…没去估算那八万士兵离此还有多少路程…也没再顾虑自己的后路…
良储本就兵力不足,如果她这一次的决定能赌赢,便能将现在拦在自己眼前最大的阻碍给清除。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