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过什么夜
二楼的动静并没有影响到一楼的人,这多亏了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
一楼大厅
象牙白的餐桌上,正摆放着一些多米诺骨牌,白嫤手上还拿着一个,随意排列成行。
秦佑坐在一旁,捧着一本书,看着正起劲。
“哗啦。”
书页翻过,恰好到了最后一页,秦佑合上了书,单手撑着脑袋,无聊看着趴在桌子堆骨牌的的人。
白嫤正好全部排好,拍了拍手,颇为高兴。
“你看完了?。”
秦佑微眯了眼,像极了慵懒的猫,“嗯,还挺有感想的。”
白嫤走到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大拇指搭着食指,“啪”的一声,弹倒了第一个,紧接着剩下的顺势而倒。
层层叠叠又莫名的顺眼减压,白嫤伸了伸懒腰,看向她,问道:“感想?看本书你还有感想?”
秦佑无意识地点着桌面,稍挑眉,“还好,觉得有点好笑。”
秦佑又道:“想听?”
话音刚落,白嫤摇头,“不想,我对这些有文化的东西没兴趣,我还是接着玩骨牌吧。”
秦佑很轻地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了,旋即目光触及到胳膊肘下的那本书,思绪纷飞。
这书里写的是明朝的内阁首辅——张居正。
一生心系大明的人死后险遭刨棺戮尸,几个儿子都没有好下场,一族遭到残酷的清算。
一代名臣啊!
他说:“愿以深心奉尘刹,不予自身求利益。”
这样的下场……
不过谁又能说的清呢?有人说他功高盖主,引起了皇帝的忌惮不满,有人说他生前贪婪,让皇帝心理反差极大。
“我欲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秦佑抽回思绪,笑了笑,对于这个人如何,她不予置评,只是看过后,心情不太好罢了。
“嗞—”
她起身,走到书柜旁,把书插了回去。
正想转身的时候,余光瞥见房外的公园。夜色之下,娇艳欲滴的月季遇到浅浅的月光多了几分欲气,莫名地勾人心弦。
鬼差神使下,她合上柜门,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秋冬季的夜晚很凉,寒意深入肺腑的凉,衬得月色都格外清寒。
在暗色的世界中冰冷占据着一切。
秦佑只穿着一件宽松的鸦青色毛衣,像是没有感受到凉意深重,直直走向花前。
纤细的指尖已经抚上了花的外瓣,她正想把花拢在手心,恰好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有人在叫她。
“佑佑!”
她止住手,向后看去。
是纪执在叫她,他正站在大门口,当视线触及到她身上时,他的眉头似乎皱了一下。
碧华洒落一地清辉,花前,佳人月中聚雪,玉骨冰姿。
他唇边噙着浅笑,嗓音暖煦,“不早了,该回来了,好吗?”
话音穿透空气,又轻飘飘地落在耳边,秦佑怔了一刻,而后垂眸掩去脸上的不自然,藏匿心中莫名的心悸。
不自觉的,目光又挪在了花上,停留了片刻,无由头的挣扎。
纪执见她仍是停留在原地,也不催她,脚步轻缓,走到了她面前,却剩下一步的距离。
寒风吹过,由门口透出的暖色光亮显得别致温馨。
夜景下,两人皆未出声,一人身后是灯火熠熠,一人身后是茫无边境的暗色。
时间流逝,秦佑回过头,迈了一步,牵上他的袖子,缓声道:“好,回去吧。”
“嗯!”
…………
段泽曜和纪执聊完后便下了楼,后者见秦佑不在,不经意瞥见公园里的人,急忙扔下段泽曜出了门。
而段泽曜脸色有些难看,像是闷着一股气,扯了扯白嫤的衣服,哑声道:“聊完了,我们走吧。”
“啊?今晚不是在这过夜吗?”白嫤不知道他和纪执谈了什么,目光还在骨牌上,没瞅见他那张怨气冲天的脸。
段泽曜顿了一下,压下心里的躁意,笑得比哭还难看,“哎呀,过什么夜,咱俩就别在这碍他俩的眼了。”
“哦,行吧,那咱,你怎么了?”
白嫤终于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不对。
段泽曜摇头不想说什么,他一肚子火不能撒在小嫤身上。
白嫤见他不想说,觉得刚才那两人聊得不简单,“行,那等我家宝贝回来,和她打声招呼。”
等了一会儿,纪执带着秦佑走了进来,小姑娘瘦削的身子被男人搂在怀里,熊抱的姿势很暧昧。
白嫤和秦佑说了会,就和段泽曜离开了。
纪执知道她在外面呆了蛮久,便带她上了楼,送到了她的房间。
把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