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亲手杀的第一个人
“段曜曜?这名字真像我啊,哈哈哈!”
某人一手插兜,一手摸摸鼻梁,干笑了几声。
纪执知道他在打马虎,也懒得揭穿,逼出那些不愿说的话,着实没意思。
“你来书房前,我接到消息。佑佑失忆和向晚有关。她从祁沂偷了药剂,给佑佑注射。现在不仅祁沂包括柏家都在追杀她。”
段泽曜瞳孔猛地一颤,只听椅子被撞得晃了几下,椅子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手脚慌乱地站了起来,脸上仍是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向晚她怎么可能……
话音刚落,他就反应过来了,心顿时凉了半截,像是对未知的恐惧,黑暗在吞噬一切。
相对而言,纪执就冷静了许多,看见段泽曜脸上变幻的神情,落下一句。
“看来你猜到了,向晚为什么要这么做,作为交换,说说看。”
纪执把向晚这事透给他,作为交换,段泽曜也要拿东西来交换。
屋里静寂,呼吸声都放的轻。
桌子前,段泽曜垂着头,额前的碎发投下一片阴影,藏住了他眼底的阴鸷。
“你是怎么拿到这个消息的?”
他也让人盯过祁沂,知道最近那边局势比较混乱,也知道那在追杀向晚。
但对于他而言,向晚不过是个叛徒,他并不在意她的生死。
至于追杀原因,他也让人去查过,但一无所获,消息被压得连丝毫影子都没出来。
可是纪执是怎么拿到消息的……
“她为什么这么做?”
纪执并没有理会他的问题,仍是重复刚才的话。
“我tm问你怎么拿到这个消息的!”
情绪到达顶点,在那一刻爆发,段泽曜隔过桌面,一把拽过他的领口,手背青筋暴起。
“这重要吗?”
确实,段泽曜只是想要一个情绪发泄的点,这个问题与他而言其实并不重要。
对于这个动作,纪执淡淡皱了皱眉,没过片刻就掰开他的手,扯出自己被攥得起了褶皱的衣服。
“段泽曜,你可以去逃避,不理会向晚相关的事。但是我不能,秦佑的命不允许我看轻这个人。”
“砰!”
为了压制体内狂躁的血液,段泽曜扯过身后的椅子,摔了下去。
严齐看着四分五裂的椅子,沉默了。
屋里不知道静寂了多久,空气中才响起一道哑着的嗓音,连尾音都带着颤。
“你知道,为什么秦亓燃会死吗?”
“她本来逃出去了,是……向晚亲手把她送给了祁沂。”
说着说着,他红了眼,眼眶带了几分雾气,声音已经哽咽,话音有些模糊。
他没说话里的“她”是谁,但意味不言而喻。
像是哀痛到极致,他弓起了背,忍到全身颤抖。
可下一句话,惊得屋内的人面上都失了色。
“祖宗发病,谁也不认,是她亲手杀的第一个人,她杀了秦亓燃!”
所以静姐瞒得死死的,秦亓燃的死已经让祖宗痛不欲生,若是知道真相……后果不堪设想。
若不是向晚,祖宗怎么会被祁沂的人刺激得失了智,他没亲手杀了她都是因为祖宗的袒护。
她怎么还敢,再对祖宗动手,哪怕失忆也许对祖宗来说是件好事,但是若不是出了紧急情况,她绝对没这么好心。
纪执垂着的指尖蜷缩了下,站得身形都僵了,眸中却压着心疼,不安,以秦佑对她姐姐的重视,若是这个消息被她知道了……
“纪执,我不认任何人,我只认秦佑这个人,你要是真的都是为她着想,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但要是你对她不好,赔了段家也不会让你好过。
段泽曜单手扣住桌角,捏的很紧,像是要把那一角掰下。
“向晚这么做,除了当年的事有更大的隐情,不会再有别的理由了。”
到底是多大的隐情,才会让她愿意抹去秦佑的一切记忆。
说罢,他又缓口气,依据自己多年来知道的事,他有些猜想,“让祖宗心里在意的人和事,要么是向阳村有问题,要么是配方那事。”接着他顿了顿,添上一句,“而且那事的份量和秦亓燃死的真相,肯定不差,可能还要更胜一筹。”
他始终不明白,十几年了,可他们连配方的半点影子都没看见。
只有两个可能,要么祖宗忘了,要么,压根没有,可是在他看来,第二种可能性最大。
可若是根本就没有配方,那么这十几年,大家争来抢去的,不就是个笑话,尤其是,祖宗。
不敢再深想下去了,段泽曜匆忙从思绪中抽身,打散了脑中升起的云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