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柳一川不进实验室根本不知道材料学到底是干吗的？他以为的实验室还是大锅炉、熔炼炉。在实验室泡了快一个月终于了解了，根本就见不到那些大家伙，也没有蒸桑拿的大厂房。差不多每天就是在实验室里吹着空调，盯着电脑和几个细菌培养皿。当然，因为材料制备和各种结构分析、数据建模这些，他还挨不上边。不过最近实验室的人又多了一项任务——吃橘子。李教授最近在做一个实验，好像是受师母的启发。师母总是在家里放点柚子、橘子，说是能吸异味，还自带果香。李教授突发奇想，能不能用橘子皮或者柚子皮来作吸附剂，吸附冶炼废水里的有毒重金属呢？他盯上了当季水果——橘子，让穆然定了二十箱橘子放在实验室，大家每天负责吃掉橘子，把橘子皮用来做实验。其实一开始的实验对象是柚子皮。不过还好，橘子皮的反应优于柚子皮，所以最终选择了橘子皮。一天吃二十个柚子，也是挺考验食量的。

“师姐，我都上火了。”柳一川拖着长声，一脸忧郁地嚷道。“我未来三年都不想吃橘子了。”秦徕也附和着。“别抱怨了。橘子维C丰富，吃了变美的。”“师姐，我够美了。不想更美了。”柳一川一副很讨打的表情，不过说的倒是实话。他具有天然的身高优势，又开朗阳光，这样的男生足够给人好感了，再加上像精修过一样的五官轮廓，真是有点让人嫉妒的完美了。“明天的量都吃出来了，跟着你小师父制粉去吧，别废话了。綦棋，还是70度，24小时，300 μm以下。”“好的，师姐。”綦棋领了任务，拉上柳一川走了。“秦徕，李老师让明天加氯化镁作改性，你负责改性前后的红外光谱对比分析。”“张政，你带婉婉负责改性后的固液比分析。”“谨遵法旨。”秦徕僵尸一样地弯腰答应。“退下吧。”穆然对他一个甩手，“雪莹，你看我做动力学方程模拟。”“好的，师姐。”

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实验了，今天李教授也守在实验室等结果。只听张政兴奋地喊道：“老师，这回的数据明显比上次的好哦！”“是啊，看来改性成功了。”李教授也很振奋。历时近三个月终于有了一点进展。目前用橘子皮做的改性吸附剂明显对镍、镉吸附力不错。但他们还需要大量的样本，反复验证。“下个礼拜，我们去黔西驻地。穆然，你带大家准备一下。记得都戴上保暖的厚衣服。”“好的，李老师。”穆然在李教授走了之后又给大家交代道：“出发前，我们得干掉这三十箱子橘子，才能制备足够的原料。”“不要啦！我真的吃不动啦！”柳一川第一个拖着哭腔反对。“带回去请同学帮帮忙吧。”穆然也是很无奈。“师姐，饶了我们，我室友已经在他座位上贴着‘秦徕与橘子禁入靠近’了。”哈哈哈……

李教授已经早两天出发去了黔西铜业。一行学生由穆然带队，坐高铁到贵阳，再换大巴到毕节。这一路上大家都无比地兴奋，高铁站等车时一直聊个不停。“我还从来没有去过贵州呢。”邓婉婉说。秦徕问道：“你去过哪？”邓婉婉回：“我去过江西。”“我去过安徽。”秦徕故意抬杠了。“我还去过山西。”邓婉婉也不示弱。“比城市，比城市。我就不信比不过你们。”穆然来了兴致，“来来来，坐一圈，从秦徕开始，每人说一个的来。别人说过的不能再说。”“好呀。比就比。我去过上海。哈哈！让你们没得说。”秦徕第一个说。“那我去过北京。”邓婉婉倒是接得快，思路跟秦徕一个德行，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我去过南京。”张政推推眼镜，不慌不忙地说。“我去过吉林。”柳一川说道。“让你说城市，不是省份！”穆然急忙跳出来重申规矩。“吉林就是个城市啊，吉林市。吉林省的吉林市。”柳一川笑着解释道，明显笑里有故意逗弄穆然的意思。穆然知道他使坏，眼里射出两道冷剑。“了不起。我到过怀化。没听过吧。”穆然可不服输，朝着柳一川斜眼道。“我到过厦门。”鹿雪莹说道。几番轮下来，大点的城市都被说完了。雪莹第一个被淘汰，接下来是张政，然后是邓婉婉，最后爱旅游的秦徕也没得说了。还剩穆然和柳一川来回较劲。“我去过吉安。”穆然说的都是跟着李教授跑的冶金厂和矿区，读研这几年她差不多把西南、湘赣都跑遍了。“我认输。先记下啦！”柳一川虽然认输，但穆然也不禁暗叹他竟然去了那么多地方，东三省大大小小的不少城市呢。他是有多爱旅游啊，难怪跟秦徕合得来。这边秦徕也是一个手掌举起，跟他合掌表示安慰。

一群人到毕节，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大巴一路晃晃悠悠，别说热情了，连骨头都快晃散架了。去酒店放完行李，大家稍事整顿，准备出去找点吃的。穆然带大家去了离酒店不远的一家羊肉粉馆，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有些破旧的店面，正经招牌都没有一块，简单的桌椅都摆在了路边，门面窄得只容得下一个一个两个汤锅和一个案板。老板姓胡，当地人就叫老胡羊肉粉。“我们今天晚上就简单吃一点吧。吃完早点回去休息，明天等李老师的通知。”说着，领大家找了一张圆桌坐下。“师姐，李老师怎么没跟我们汇合啊？”邓婉婉有些不解。她想象中的出差是出站就有专车来接，企业老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