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守山河

今年冬日不是特别冷，如今正是犁地准备春耕的好时期，待到三月春分时节，就可以播种了。

秦渺低头看了看脚下泥土，小草现在才冒出尖芽，不是特别绿，从远处看泛着黄色。

秦渺看了看还在冰冻的江河，虽说天气不冷，但几日内融化的可能性很小。

她想到了梦里的草坡，或许找到梦里位置，能有新的发现，秦渺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御剑飞在半空之中，寻找着和梦里一样的位置。

宁安城周围村庄众多，都围绕在河流下游与山坡之下，一时之间很难找到梦里的位置，相似的地方太多了。

秦渺停在一处草坡，朝下看去，梦里村庄在偏北一处，这处在西面：“不是这里。”

周围鸦雀声音响起，她抬头，看见了立在不远处树上的几只鸦雀，和司玉很像。

但是没有司玉好看，是普通的黑色鸦雀模样，立在还有些干枯的树枝上，十分不起眼。

自从司玉正大光明跟在自己身边以后，平日里负责报信的就变成了这些普通鸦雀，没想到他们也跟来了这里。

秦渺招呼他们过来，那几只鸦雀飞到秦渺身侧，绕着她来回飞舞：“希望你们也能像司玉一样聪明，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清月阁派的人还未到，目前没什么人手，自己若是冒然告知宁安城城主江河会决堤，会有瘟疫爆发，只会被当妖言惑众抓起来。

只能先寄希望于这些鸦雀了，秦渺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一笔一笔划着，尽量自己最大可能将梦里的地方描绘出来。

“看到了吗，此处是一处草坡，大概是这样的形状，山上的草和脚下的一样，不太绿，站在山坡上，大概有这么高。”

“往下看，可以看到一条河，河的支流有这几处，下游这边是几处村庄，分布在这几个地方。

还可以看到几处农田和池塘，这边有几条乡间小道。”

“画完了。”秦渺握着树枝朝后退去，让那些鸦雀能看得清楚些：“就是去找这个地方，找到了告诉我。”

也不知道他们听懂了没有，反正是绕着地上地图盘旋了几圈后飞走了，秦渺也希望他们是真的听懂了。

太阳逐渐西斜，宁安城周围的村镇太多，还差三分之一没有找完，秦渺看着天边的晚霞，渐渐染红了天际。

一天又过去了，还是毫无进展，准备去下一个地点时，却听到了熟悉的鸦雀叫声。

秦渺有些意外，看着飞回的鸦雀：“找到了？”

那些鸦雀朝着秦渺加了叫，随即排成人字朝前方飞去，秦渺御剑跟在它们后面，一直到了一处草坡。

这才注意到此处的河流是从一处不起眼的山谷中流出的，在空中查看时很容易忽略此处，河流的宽广与自己先前查看的中游那里差不多。

站在草坡上朝下望去，偏西处是水源流出的山谷，东面是许多村庄，宽广的河流两侧分布着众多农田。

此时村民正牵着牛慢慢回家：“竟然真的是这里！”

秦渺拿出几个青果，分成小块，这些毕竟是顾瑄的“手下”，也不能让他们白干活：“这个就当作是酬劳了！多谢了！”

趁天色还不是特别晚，秦渺下草坡看了看此处的河道，河水还冰冻着，河道也是加宽加固过的，此处位于宁安城上游。

若是真出事，借着较高的地势，一路自东流去，与其他支流汇在一起，淹没的可是整个宁安城，周围大大小小的村庄一个都逃不过。

秦渺抬头看了看夜空，此时还是接近满月，离预言里的缺月还差几日。

为了节省每日往返时间，她索性回了草坡，设阵隐匿了身形，坐在那里打坐调息。

但几日了都没有什么新发现，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

浓浓的墨色渐渐染上了整个夜空，后面的树枝上立着几只鸦雀，时不时叫几声，日出月落，朝暮往来，一眨眼便过去了三日。

一声尖利的鸟叫声划破夜空，秦渺睁眼，正是午夜，那些鸦雀不知为何耸着身子，黑色的羽毛挺立着。

一个个像是受了惊吓，叫声也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恐慌。

“你们可以到我身边。”

那些鸦雀朝秦渺飞来，立在她身侧，秦渺身上的光亮大了几圈，将那些鸦雀护在自己的阵法之中。

她抬头看向月亮，有些震惊，此时的月亮和梦里的弧度一样，月亮逐渐被飘来的黑云层层覆盖，周围的光亮慢慢消失。

荒郊野外，月黑风高，再配上不时响起的瘆人叫声。

纵使以秦渺的修为不会受冷热的影响，此时也觉得周身有些凉，手脚莫名发冷，脚下鸦雀离自己近了几分，一个个依偎在自己裙边。

“要是顾瑄在就好了。”

秦渺紧紧握着手中的黑色玉石，看来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绝对是因为事态紧急不能睡，而不是因为自己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