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勤王
凭借秦王府的令牌,几人轻松出城,早有车马在城门不远处等待,为首的竟是答扇。
他快步迎上来,右手抚肩、单膝跪地道,“拜见真主。”
司徒镜点点头,吩咐道:“护送她们回山里。”
陆华芊问道:“你呢?”
“明日朝堂之上,必有一场恶战,我得留下。”
陆华芊劝阻:“螳臂当车,没有用的,世子还是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了。”
司徒镜坚定道:“牺牲永远有价值,或早或晚而已,何况不一定牺牲呢?”
“说得好,”苏蕙宁点点头,学着答扇的样子行礼,“烦请护送瑾妃娘娘。”
陆华芊疑惑道:“你也不走了吗?”
苏蕙宁摸向腰间的玉麒麟,“司徒钊答应过我,永远不会抛下我,我要在这儿等他回来。我要告诉他,京都已非昨日,要早做准备,我要告诉他,无论前方如何艰难险阻,我会一直陪着他,不离不弃,不死不休。”
“你别意气用事,若被发现了,想走也走不了了。”陆华芊摸向小腹,像是在劝苏蕙宁,抑或在劝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放心,我会保护姑娘的!”茯苓斩钉截铁地说。没说出来的话是,她想在这儿等开阳回来。
司徒镜知她心意已决,不加劝阻,反而安慰陆华芊道:“娘娘放心,附近的白云观也是旧相识,正巧最近要做法事,为边关将士祈福,有很多外地道友慕名而来,苏姑娘和茯苓姑娘只需扮成前来祈福的道友,便可蒙混一二。”
答扇带着陆华芊连夜启程,飞奔瑶姬山;苏蕙宁和茯苓假扮成道姑模样,夜行至道观;司徒镜则是换了个门入城,直奔太极殿。
司徒铮端坐龙椅上,当众宣布圣上龙体欠佳,命他以太子身份监国。
住在平康、兴道、崇义等坊的达官贵人已然听到皇宫中彻夜不息的脚步声,心中了然,相互交换眼神;住得远的小官微吏不明所以,左顾右盼期望讨个明示。
司徒镜率先发难:“不知圣上可有诏书?”
司徒铮没想到是他最先发难,转念一想,他与司徒钊乃同母异父兄弟,可以理解,讥诮道:“自然有,但你不配看!来人,把宁王世子拿下!”
司徒镜大声呵斥:“谁敢?”
他本是身形纤弱的谦谦公子,盛怒之下竟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杀气,隐隐有昔日战神风采。
已经持刀上殿的侍卫纷纷被怒吼惊住,愣在原地。
司徒镜冷笑道:“不知秦王要给我扣什么罪名?谋逆?造反?”
“你与梁王里应外合,勾结吐蕃,犯我边境,此等大罪,还不够吗?”司徒铮冷声指挥侍卫,“还愣着做什么?”
“可有证据?”士兵犹豫之际,司徒镜又道:“威远侯勾结吐蕃,陈贵妃软禁圣上,我看谋逆之人是你吧?”
一言激起朝堂千层浪,司徒铮示意安静,自信地甩出诏书,“李爱卿,你来读!”
李云山想起圣上近日的种种反常行为,比如对于科考放榜这样的大事都不再关心;想到近日与宁王世子一起忙于科考事宜,竟然丝毫没觉察到他的谋逆之心。
他越想越觉得今日之事过于诡异,硬着头皮接过诏书,沉声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为武……秦王文韬武略、天意所属,兹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朕痼疾难愈,思朝之政事不可久旷,兹命皇太子持玺升太极殿,分理庶政,抚军监国……”
是圣上的行文习惯,是圣上的字迹,李云山心中稍定,以为自己刚刚多心了,直到看到最后的印章,左实右虚,心中咯噔一下。圣上并非左撇子,往日印章皆是左虚右实,圣上曾开玩笑,“若有一日,朕的印章左实右虚,必然是被人胁迫。”
李云山觉得背后冷汗岑岑,缓缓抬起头,试探道:“秦王殿下?”
司徒铮微微眯着眼睛:“嗯?李爱卿喊孤什么?”
李云山硬着头皮再次试探:“秦王殿下,这诏书……”
司徒铮打断道:“怎么,爱卿觉得诏书不是圣上亲笔?”
“是圣上亲笔——”
“既然是圣上亲笔,众爱卿谁还有疑问?”司徒铮再次打断道。
大小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是谁抢先跪地表示拥护,立时殿上呼啦啦跪了一片,仍旧站立的,无非司徒镜、李云山、胡思年等人。
司徒铮眼神示意,几人立时被拿下,李云山隐约听到司徒铮之位,“李爱卿,孤待你不薄,你便是如此回报孤的吗?”
太子即位,再次大赦天下。司徒镜等人被扔进京兆狱时,恰逢楚蝶获赦出狱。
得知梁王谋逆、朝中易主的消息,楚蝶最先想到司徒钊,跌跌撞撞跑向城外。那日城里城外皆是暗卫密布,一众人等着司徒钊杀进城中,来个瓮中捉鳖。
“别回去!他们张着血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