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婚哑嫁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公子宁的百日宴到了。高元之本不想大操大办,他们都身在朝局,实在不想过分张扬。可萧翦恨不得全国都知道他喜获麟儿,何况这孩子透着一股机灵劲儿,深得他的喜欢。别说百日宴,降生三日时接受各方面的贺礼的“三朝”、在宝宝满一个月时剃胎发的“满月”,萧翦都事无巨细安排的详细周到,更何况这行认舅礼,命名礼的“百日”呢,毕竟他连“周岁”时行抓周礼的东西都早早吩咐下人准备好了。京中众人皆在茶余饭后谈论,这公子宁还用抓周测什么一生命运、事业吉凶啊,有萧翦那样的爹,他的人生之路还不是溢出蜜来嘛。
百日这天,本是要请家族舅族的亲友参加,但是高元之在这里没有亲戚,就刘一澈一个挂名小舅子,好在刘一澈也有军职在身,也不算辱没他萧翦的孩子。在举行百日礼的时候,萧翦夫妇给公子宁戴上长命锁,寓意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又安排了印手脚印、做胎毛笔等事情,又将一些胎发留下一些装在一个缝好的红色绒布口袋里,挂在丞相府最高处,寓意公子宁经得起风吹雨打。总之不管各地风俗如何,萧翦都要做一做,信一信,人家是技多不压身,他是风俗多不怪,什么对公子宁有好处他就做什么。
刘一澈看见萧翦的好友张朔也来了,但这次却不见他书呆子妹妹,于是上前询问他胞妹呢。张朔答道:“正在家中准备婚事,已经到了议亲阶段,就不便再抛头露面。”
他心下正觉奇怪,离上次她向他“求婚”不过百日,怎的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难不成她向自己求亲不成,去求了别人?“是哪家的公子?我可认识?”刘一澈好奇地问道。
“是掌管宫殿警卫的郎中令,你姐夫的下属秦超。”张朔回答道。
“秦超?!他有六十岁了吧!他是续弦吧?这你们也同意?”刘一澈着急地说。
“为何不同意?秦超身为郎中令,算起来还算是我胞妹高攀了他。”张朔看
这位青年将军如此诧异,张朔反而生的一丝狐疑来。
“那你胞妹可曾愿意?”刘一澈反问道。
“她好像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只说但凭我父母做主。”张朔上下打量着刘一澈,想从他脸上找出这位与自己妹妹并无过多往来的将军为何这么关心这门婚事。
一时间刘一澈脸上写满了悲愤和不解,一名花季少女,就要嫁给行将就木还死过老婆的老男人,他心里就无比难受,都说悲剧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给人看,张越那么年轻,那么醉心诗书,可是这地方不单单看人,还看这人的出身家庭、身份地位。
可自己又能怎么样?他拦住一个秦超,还有李超、王超,总不能自己娶了她吧?可回想起她说过的话,她是准备一辈子不嫁人的,但是法度舆论不允许,如果她在现代,即使不结婚,她也是非常优秀的女孩子吧。可在这里不行,就算有再疼爱自己的父母兄长也不行,嫁人是她跨不过的山石。
想到这里,他一时悲从中来,忽地他像做了一个无比重大的决定,于是冲动对张朔说道:“我也愿意与她议亲的,如今可还来得及?”
这回轮到张朔张圆了嘴,没听说自己妹妹和这位疾风将军有什么来往啊,两人甚至连面都没怎么见,怎么就忽然到议亲了。
见张朔半天不说话,刘一澈着急拉来高元之道:“我姐姐可以作证,我愿意向贵府提亲,若她与郎中令的议亲并未定下来,我姐姐明日就向贵府代为求亲。”
高元之也目瞪口呆,一时搞不清这孩子毛毛躁躁的在搞什么,于是看了看张朔道:“我弟弟虽然言行无状,但他能这么说,至少是有他的打算,张少府请宽限我一天,待我问清楚,也好让令妹多个选择。”
张朔想了想,这刘一澈虽然看上去愣头愣脑的,但年纪轻轻就有军功傍身,又有丞相夫妇提携,关键是年龄和妹妹相差无几,总比嫁给秦超强。于是拱手道:“但凭郡主吩咐,我今夜也回府向我父母、胞妹提及此事。”
等宾客都离开后,萧翦和高元之将刘一澈叫来书房问清缘由。萧翦有点愠怒,因为今日是公子宁的百日宴,他不允许任何人抢孩子风头,刚才刘一澈在席间已经惹得议论纷纷,要不是元之及时劝退他,大家都去看刘一澈了,谁还来看他的宝贝儿子。
等他说完前因后果,高元之不悦道:“你担心她盲婚哑嫁,嫁给秦超不幸福,怎么?嫁给你就幸福了?”
刘一澈倔强地说:“她嫁给我,我至少可以保证没有人打扰她,她可尽情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求姐姐成全。”
“你可曾问过她的意思,你和秦超本质上不都当她是货物吗?”高元之还是不赞成道。
“她曾向我求救,但我那时未曾理会,如果因为我的原因,导致她行差踏错,姐姐,我会悔恨终身的。”刘一澈坚持自己的想法,高元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停地按压着太阳穴。
萧翦见高元之不舒服,忙传来府医并训斥刘一澈道:“你别惹你姐姐不悦,你与张越就见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