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传染源
小皇帝的弓箭手,是二流高手,所以在不知不觉中被萧翦的人包围了。萧翦听了高元之的满分告白,心里乐乐的、醉醉的,局势已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他仍然担心有意外会伤到高元之。他命府兵高度戒备,口令为“宁可自己重伤,不可郡主妆花。”
府兵们面面相觑,听到这种指令,今天就算是拼了老命,也得护郡主毫发无伤。
萧翦从房顶一跃而下,从正门推门而进,对着蒙面的屈玉说:“你倒是真敢一人前来。”
“不是你传信要我只身前往吗?我敌军大营去得,沙场点兵去得,教武场去得。为了心爱之人,区区私人府邸,为何不敢前来?”萧翦一手持长银枪,另一只手负手而立。月光中,身姿挺拔,英气逼人。
“还没成婚,就将爱来爱去挂在嘴上,果然是一对狗男女。”屈玉为自己的主子深深的鸣不平道:“来人,带我们萧太尉的心上人出来。”
不一会儿,高元之被利刃抵喉咙地押出来,萧翦捏长枪的手都握紧了,并深深地自责:由于自己的疏忽,一次次地让高元之陷入险境。
“说吧,你要怎么个死法?”萧翦轻蔑地说。
“我要你跪下磕三个响头给我,然后送你们双双见阎王。我知道你身经百战,我未必是你的对手,我已下必死的决心,拉你的心上人陪葬也不错。对吗?”屈玉得意洋洋地继续说:“你的人,最好给我趴在屋顶上一动也别动,否则,就算你救得了人,也绝无可能拿到解药,你只能拖尸回去。”
“萧翦莫信。我并未服下任何毒丸,你且命人搏杀,不用管我。你乃萧国战神,焉能对此等宵小之徒下跪。”说完高元之轻轻地点了点头,高冷地笑了笑。
高元之的确担心萧翦投鼠忌器,放不开手脚,故意撒谎来稳定他的心。她在被押解出来之前,的确被人喂下一丸黑色药丸,味苦腥臭。屈玉对她恨之入骨,想来喂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太尉,你尽可信她,看看你有没有机会还做她的裙下之臣。”屈玉也不辩驳,主打的就是一个硬性激将。
萧翦气急,以他对高元之的了解,她肯定是被喂药了。她的嘴,只能吃这世间的珍馐美味和他萧翦的唇,怎能被这些污浊之人灌喂来历不明的药丸。
他将长枪指地,大喝一声:“萧府府兵听令,诛杀逆贼,一个不留。”随后以极快的身形,迅雷不及掩耳的时隙,他已侧身于屈玉旁,捏碎了她的指骨,抢人后离去,身后只留府兵关门打狗,小皇帝早已不知去向,屈玉及党羽在训练有素的府兵面前不堪一击。
萧翦策马将高元之带回郡主府,静儿在萧翦出发之时就持令请太医去了。如今回到家,四、五名太医已在府上候着了,章如鹤也在其中,他心怀歉疚,自觉时因自己强邀高元之到他府邸议事,才被贼人钻了空子。
高元之突然腹痛难忍,并呕吐起来,胸闷肺重,她非常清楚自己身体状况,自己可是经历过三年疫情、甲流疫情的人,对方可不是喂自己吃的什么毒药丸,而是能引发时疫的病毒。
身为帝王,不顾百姓死活,轻易散布疫情,一旦传播开来,多少人会因此丧命?她和章太医的方案还没实施,突遭时疫,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
想到这里,高元之用被褥捂住口鼻,对萧翦和一众太医说:“诸位赶紧离去。章太医,我所中并非毒药,而是传染疬疫的毒物,对方是想借我躯体散播疫情,你们得速速离去将我隔离。这病毒无非是利用口沫相传,只要你们远离我,就一定不会有事,同时开些清肺的药给我,煎好后放置门口,封住门窗,任何人不得再踏入这间房屋,房屋四周也需每日消杀,诸位快走。”
众太医一听,连忙后退一步,就连章如鹤也下意识地退了两步,唯有萧翦宛如被雷劈中,久久说不出话来。他儿时萧国曾历经三次时疫,药石无灵,多少人因此丧命,家破人亡,尸殍百里也绝不夸张,就连宫中御医也束手无策。
“章院首,你我所议之事,正好为此事的机缘。照我们之前商议的去做,此局我一定可以化解。”高元之担心萧翦这个直男不肯走,于是对他说:“你也一样,速速离去,你若应我,我可向你承诺,他日绝不轻易离你而去。倘若你不听我的,即使三年期到,我也绝不与你结秦晋之好。”
萧翦一听更是担心,高元之何曾威胁过他。她面对屠嘉这样的狠角色,都淡然处之,这会儿却为了他的去留,出言威胁。他明白:即使是高元之,此次也没有什么必胜的把握,于是他点头,携一众人等退出房外。
他要她活。
他要百姓免受时疫之苦。
于是萧翦立刻按高元之所说封住门窗,一边派人送上水和食物,一边和太医商量:“如众位大人所见,我未婚妻如今遭逢此难,还望诸位出手相助。萧翦也明白,诸位都有家小,倘若心中有一丝疑虑,尽管离去,我萧翦绝不记仇。但有一点,如今京中局势复杂,出了这府门,我不希望流言蜚语从诸位口中传出,以免人心惶惶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