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做人
等高元之醒来时,头疼欲裂,环顾四周,是一间封闭的石室,有一扇小窗但不见天日,想必是密室。石壁两侧点有昏暗的油灯,室内光线昏暗,这让她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她心感不妙:这石室虽然简陋,可石材却上等,而且京中无人不知她与太后、萧翦关系从密,敢公然从章如鹤府外掳人走,又能避开她身边的暗卫,对方来头绝对不小。
又过了很长时间,小窗出现了一位戴面具的神秘人,对方还刻意改变了声音,高元之心中便有数了,来人怕是熟人。
对方见高元之不慌不乱,心想她果然不是好对付的人。
“阁下请我来,有何要事?”高元之率先打破沉默。
“你到底狂妄,都已经是我的阶下囚了,还这般清高?”神秘人开口了,虽然变了声,但高元之仍能判断是女人,于是她大脑开始搜索近期得罪过哪些女人,毕竟她开办女学以来,女性对她十分友好。
“阶不阶下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虽然不知道过了多久,但萧翦此刻一定会发现我不见了。我想他正带着禁军四处寻我。但我却看你并不慌忙,看来我尚在城中一处密室之中。至于你并不怕萧翦上门来寻,说明藏匿我的地方,萧翦即使想来,也未必敢来,我说的对吗?”高元之推测地说道。
“你果然是有两下子,怪不得萧翦那直子对你死心塌地。可惜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你只不过是饵而已。他要不对你死心塌地,我倒不能引他前来,今晚我就让你们双双下地狱!”神秘人嗤笑一声道。
来人口气猖狂,恨她入骨,还想要萧翦的命,背后的人肯定涉及朝堂。想以她为饵诱杀萧翦,一箭双雕。可惜现在她身陷囹圄无计可施,但心中仍希望萧翦不要上当。此人精心布局,为的就是趁乱诱杀萧翦。
萧翦一死,自己也就难逃一死。他已身为太尉,自己又有太后撑腰,想来对方不是皇帝就是保皇派的人了。
“临死前,你快从实招来,你为何称太后为马书记?马书记是什么?”神秘人正面问道。
高元之心中大骇。
此人不仅是对立面的,还在太后身边安插了耳目,窃听她们的对话。高元之此刻心中猛捶心鼓,这是她来这边后第一次感觉到危机,从前一切在掌控之中的感觉消失了,此人到底掌握多少她们对话的内容,她一时心里没底。
从前的高元之,擅长通过对体貌和特征来摸清对方的底牌,但石室光线昏暗,来人戴面具、着披风,一时间高元之既判断不了她的身形,又看不到她的表情、眼神和神色。只怪平时自己大意,以为屏退了左右就能秘密谈话。不过来人既然问出这个问题,想必掌握的内情并不多,但她绝对是太后宫中之人,因为几次高元之与太后密谈,均是在太后宫中。
“哦,是一位叫马属嵇的人,托我在宫中为他谋份差事呢!”高元之随口一说,看对方有什么反应,在不清楚对方底牌的时候,先不要激动,至少不要表露出来。
对方随即沉默了一会儿,看来是也摸不准高元之说的是真是假,随后对方说:“朝廷岂容你们卖官鬻爵!不管你和太后密谋了什么,失去了你和萧翦,太后不过是深宫普通妇人,看她还拿什么和天子抗衡。”
果然是小皇帝的人。
这小皇帝有点一腔孤勇啊,起初毒杀太后,现在又想绑架她诱杀萧翦,怎么马书记没做好谈心谈话工作吗?这么快就给她带来杀身之祸,幸亏对方只听到只言片语,要不然这局真是难以扳回。
“也就是说,你是皇帝派来的人了?那我就要说道说道了。太后与我就不提了,我们所做的事情,是非功过自有人评说。我就与你单说萧翦,他严军令以禁掠夺,为软语以慰编氓,民之誉归之;修谦让以谨交际,习文词以相酬和,士之誉归之;与廷议而持公论,屏奸邪以交君子,公卿百僚之誉归之。你们设计诱杀他,也不怕天下后世扼腕称道,损皇帝英明吗?”
“天子代天牧民,尔等小民,亦当自牧,焉能架空天子?”对方怒气冲冲地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大非易辨,似是之非难辨。居高位者,以知人、晓事二者为职。知人诚不易学,晓事则可以阅历黾勉得之。无论同己异己,知事均可徐徐开悟,以冀和衷。不晓事,则挟私固谬,秉公亦谬,小人固谬,君子亦谬,乡原固谬,狂狷亦谬。今日能知人、能晓事,则今日为君子;明日不知人晓事,则明日为小人;寅时公正光明,则寅时为君子;卯时存阴暗私心,则卯时为小人。朝廷和百姓赞誉萧翦或诋毁萧翦,你都应有自己的思考,绝非贸然附和才是真相。”高元之一身正气地维护者萧翦。
随即她又正气盎然地说道:“在你和你背后操纵者眼里,萧翦拥兵自重,伙同太后把持朝政。但在我眼中,他是位顶天立地,骁勇善战,心有家国情怀的好男儿。萧国有这样的好男儿,你们却想用令人不齿的手段诱杀他。身居上位者,赏罚不明,善恶无所劝阻,黄河势方北流而强之使东。恕我直言,他日大军压境之时、敌军杀掠数万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