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酸泼醋
乱语的人,被季礼的一记眼刀一扫,沈铭肆也立收了打趣之意,正了正身子说道:“你既不喜欢这种场合,那等我给主人家说一声,我们就走哈!”
季礼头也没抬,只是闷哼一声,等到沈铭肆再次出来时,季礼还在逗弄他怀里那只猫,沈铭肆只得再次出声提醒:“你快把人猫放下吧,我们这就走了 。”
季礼终于舍得将视线从怀中的猫上移开,他一脸认真的盯着沈铭肆说道:“我看上的小猫,自是要刁回自己家中养着。”
“可这是人家家里养的小猫,你别以为这小猫亲近你就想着要把人家抱回家,我可告诉你,这小猫可是个不认生的,谁来它都乖得很!”沈铭肆像见了鬼般盯着季礼,这季礼平素对任何事物都无欲无求,唯在破案一事上稍显固执,如今这般是怎么了,一只小猫竟让他爱不释手。
“那便抱回家,圈在家中,教它只对我笑。”
沈铭肆一不注意,面前人就抱着小猫下了楼,轻飘飘地扔下这句话,把这个烂摊子扔给了他,他刚想追上去,脑袋里却反复琢磨那人方才那句话,诶!不对啊!这猫哪里会笑啊,它对谁也不笑啊!
这季礼和沈铭肆走了,可聆音阁内繁弦急管、觥筹交错的景象却未受半分影响,近些天,这聆音阁来了位钩月娘子,一手出神入化的琴技,再加上她那一身淡雅怡人的气质,引得京中无数文人墨客乃至当朝官员的追捧,一时间声名鹊起,名声大噪,令这聆音阁也从满京都众多的乐肆脱颖而出。
这阁内大厅之内坐着不少当朝官员正在推杯换盏,欣赏台上女子的乐曲,可楼下众人不知的是,那二楼雅间里还坐着当朝皇子,顾怀川本就是个好色之徒,这些日子自从裴氏倒台了,这储位之争落到了他和顾宴景身上,他母妃和舅舅对他就管得愈发严苛,府中近身服侍的侍女都被许贵妃换成了小厮,许贵妃还勒令他这些日子不许上勾栏瓦舍厮混,他那后院更是形同虚设,只因他母妃和舅舅说,哪家贵女愿意嫁给满院子小妾的公子,因着这般缘故,他已经好些时日未曾发泄过了,正憋着火呢,就听身边小太监说最近这京中兴起了一个聆音阁,阁中的头牌钩月娘子更是色艺双绝,便忍不住改换身份来了此地。
“殿下,打听过了,这位娘子只献艺,从未有谁能成为这位娘子的入幕之宾,想来这钩月娘子如今还是个完璧之身呢,殿下,可要奴才将人给弄来?”顾怀川身边的小太监一脸猥琐地围在顾怀川身边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得说道。
“可别,这样的清雅的美人,别有韵味,要是像死鱼一样躺在床上任本殿下摆弄,还有什么意思!”顾怀川闻言连忙摆手拒绝,这人嘛还是要自己搞到手更有意思。
楼下的乐声短暂的停滞,再响起时就不复刚才的悦耳冻人了,钩月刚演奏完今日的份额,抱着怀中的琴准备回屋歇息,就被顾怀川身边的小太监拦住了。
“娘子的琴声清音雅韵,我家公子想见您一面,您这边请。”小太监的话虽然是邀请却不容钩月拒绝。
钩月被拦住脚步,本想扬声唤乐主来替她解困,可她听完眼前这个人说话就改了想法,面前的男人虽是故意粗狂了声音,可她在风月场所中看了这般多,自是能看出面前人是个不男不女的太监,这身边能有太监伺候左右的,想来定是皇室中人,想到这她朝着面前的人轻轻点了点头,便跟着他进了顾怀川的房间。
“见过公子。”钩月进屋对着坐着的顾怀川柔声行礼到,那身姿,那样貌,看得顾怀川是心痒难耐,不过到底是皇室子弟,这些年见得多了,还是能稳住身形。
“我多日燥热难耐,睡不得一个好觉,今日碰巧来了这聆音阁,听了钩月娘子的琴声,我竟得了几分舒适,有了松乏之意,请娘子来,是想感谢娘子一曲之恩”顾怀川说完见面前的女子还站着,连忙招呼面前女子坐下“娘子,请坐。”
钩月将怀中的琴交给身后的人,满目笑意地坐在了顾怀川对侧,酥软着声音开口“公子严重了,能让公子得片刻安逸,便是钩月之幸了,公子何须言谢。”
顾怀川见面前的女子如此温柔小意,便更是想要得到她,不过他不急着将人哄骗上床,毕竟女人睡过之后都一样,他现在还不想失了对面前女子的兴趣,乐得陪着她多玩会儿。
“不知我是否有幸,再听娘子抚一曲呢?”顾怀川眼神示意身边人都出去,独留他二人在房中。
“钩月早已立下规矩,一日只抚三曲,今日三曲已毕,钩月便不会再动琴了。”此话一出,让本来笑着的顾怀川霎时间有些挂不住神色,不过这钩月娘子的下一句却让他瞬间开怀。
“世人只知钩月善琴,可无人看过钩月的舞,比之奴的琴也不遑多让,公子可愿成为第一个?”钩月站起身对着顾怀川盈盈一拜,眉目含情,看得人心痒难耐。
一舞毕,钩月抚着微微起伏的胸口直勾勾地盯着坐着的人。
坐着的人拍掌叫绝,只道:“钩月一舞便是千金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