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的药
面前卫王的兴师问罪,谢乔只能恭敬低头:“往日荒唐,实在对王上不敬。”
卫王冷笑:“不敬多少回了,这时候来装模作样?”
认怂道歉也不行?
谢乔不禁皱眉,这个卫王是什么意思?非逼她往日重现叫他名字,再狠狠教训灌她一碗毒药,这样报仇才觉得爽快吗?
不过就算这样,她如今似乎也没办法拒绝。
谢乔抬头看向卫王。
他此刻没有带甲士护卫,腰间也没有带刀,一手还端着陶盏,面无血色,一副弱不禁风小白脸样子。
但谢乔却生不出丁点武力反抗的念头,别说她现在浑身无力,就算处在体力巅峰,也压根不会想和能一刀砍断颈骨的人硬碰硬。
硬的不行,那就只能来软的了。
“小栖。”
无奈之下,谢乔试探的叫了一声,干巴巴的,声音轻微。
对面卫王不知道听见了没有,脸色像是松了些,又或许没有,仍是一声不吭。
她的声音的确不高,有可能卫王是真的没听着,当然,也不排除是这小栖故意装没听见难为她。
谢乔一咬牙,伸手握了陶盏的另一边,却并不接过,只看着卫王,一声“小栖”一字三折,深情婉转:“小栖,你当真这样狠心吗?”
这一次,卫王立即就有了反应。
他的眉心一颤,一双凤目忽的大了一圈,直到谢乔停下,卫王都是欲言又止,说不出的满面复杂。
这……是什么意思?
谢乔一时也有些拿不准,卫王的脸颊倒是红了,可看过来的眼神嫌弃又怪异,好像眼前不是国色天香的大美女温柔献媚,而是三百斤的肌肉壮男妖娆起舞,叫人分不清涨红的面颊是因为动情还是动怒。
她原想再说些什么,还未开口,卫王便立即察觉,猛地抬手将陶盏送进了她的唇边,沉声道:“吃药。”
谢乔一时不觉,当真被卫王灌了一口进肚,药汁竟然还有些温热,味道除了苦,还有一股莫名酸涩。
只是谢乔没有学过中医,尝不出药里到底放了什么,是什么功效。
只是到了这地步,看卫王态度已是无法拒绝,谢乔便也认命的干脆咽下。
应该不是立时要命的毒-药,谢乔只能这样想,卫王如果要她的性命,一见面就能杀了,用刀还更快些,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那应该是慢性毒?或者就是折磨人,让人痛苦难受。
陶盏并不算大,盛着的药汁大约也就三大口的分量,谢乔咳了几声,本着问清伤害类型,方便事后干预的念头,哑着声音问:“这到底,是什么?”
卫王刚刚搁下陶盏,刚从袖中抽出一方巾帕,闻言愣了一瞬,仿佛刚刚听清她的话一般,面色又忽的一变。
他面色紧绷,声音冷得刺骨:“太子妃想是什么?”
谢乔看着对方拂袖而去的背影,一阵无奈,这个卫王,要不阴森森的不说话,一开口就是阴晴不定,冷嘲热讽。
要是他十几年前也是这幅模样,谢乔就十分理解原主从前,为什么要派不同的部曲揍人,自个还每天都守在一边看了——
白长嘴的葫芦,是活该多吃苦头教训!
可惜现在,谢乔却只能在满口的苦涩算着时间,一面犹豫要不要现在催吐,一面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痛苦折磨。
一分钟,两分钟……
谢乔皱眉按了按胃部,喝下去的苦药有了反应——
她有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