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一只杯子,“啪”。
他迷迷糊糊地从噩梦中醒过来,发现房间里灯光大亮。
半夜被吵醒的徐楝实走出房间站到他旁边,默默给他捡起了被他扔在地上的那只保温杯,她的语气平淡但多少带了点咬牙切齿:“你对我的保温杯有什么意见吗?薛秀宇?”
一向把暗自发疯的性格暗面隐藏得滴水不漏的薛秀宇慌了。
他意识到他在梦里摔了杯子,在现实里也顺手摔了桌上的保温杯——还是她借给他用的。
“对不起,我刚才睡着了。”他试图狡辩。
徐楝实呵呵一笑:“力道真的很大,明天楼下来投诉的话你自己去道歉吧。”
薛秀宇对他梦里的发疯行为深刻忏悔。
他翻来覆去找“如何滴水不漏地吃醋”,却只在鱼龙混杂的网上找到了霸总吃醋一百零八式。掐腰红眼壁咚强吻乃至凶巴巴地那个那个。
薛秀宇吓出一脑门冷汗,怒而关网。
薛秀宇只能当怂仔,毕竟他和她之间的规则中有这一条:吃醋不能过头,请注意分寸。
他只能在她出门的时候问一句“去和谁见面”,还要加一句“我可以知道吗”来表明自己的占有欲控制欲真的没那么强。
或者,在她和那个别人发完消息后,抬起眼眸,控制好语气里乱七八糟的成分,假装只是好奇的家常话而不是醋意大爆发,小心翼翼地问:“又是谁啊?”
就算这样,还是会被她发现,用一头雾水的语气问:“你在生什么气?有什么好生气的?”
情绪稳定的徐楝实似乎生来就和他这种被情绪支配的人是冤家。
十一月的机械工程师综合素质与技能考试结束后,成绩出来前的那几天,薛秀宇坐立不安。
偏偏徐楝实打电话的时候,无意中提起来一些让他犯心病的字眼。
他吹完头发从浴室出来,脑袋还热得嗡嗡的,耳朵自动捕捉到她在电话里对谁说“回家过年”几个字。
他的耳边只剩热风余留的响亮嗡嗡声,视野里完全虚焦了。
梦里她也这样对那个别人说了。
梦里她也这样对那个别人说了。
梦里她也这样对那个别人说了。
他又害怕又生气,简直气糊涂了,三两步冲到她面前,眼眶都红了一圈地看着她。
徐楝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对电话里说:“妈,我肯定会回来的。”
薛秀宇如梦初醒。
原来不是把别人带回家见父母了,太好了。他还有机会的。
“你有事吗?刚吹好头发的某人。”她疑惑道。
他揉了一把凌乱的头发,讪讪地用了一个蹩脚的借口:“没事,我只是来说我也要回家过年的。”
薛秀宇无法听从网友的建议,薛秀宇只能做怂仔。
毕竟对手是徐楝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