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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领着晏潆潆朗郁到偏殿,奉上茶水点心便退下。晏潆潆仔细查看周围,确认无人后,小声对朗郁道:“为何留我们在宫里,还让我们见陛下,这不是我们该享有的”。
“既来之则安之,皇后娘娘似乎无加害之意,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你什么兵刃都没有”,进入皇宫需经过内侍严格搜身,过往朗郁身上各种宝贝和兵器都被他提前妥善处理。
朗郁笑道:“没兵刃也可护你”。
“我哪儿值得皇后娘娘如此大动干戈,我担心你!会不会让天子指认你?”晏潆潆想到冬狩刺客案,更压低声线:“冬狩那会可有人见过你?”
两人低低说话间,又进来一位宫人,对二人行礼道:“皇后娘娘口谕,请朗公子更衣沐浴,稍后觐见圣上”,说着便是请朗郁跟随的意思。
晏潆潆不由得抓紧朗郁的手,问道:“我不用?”
宫人道:“皇后娘娘只对朗公子做了口谕”。
“我是他娘子,我也要去”。
宫人想了想,皇后只是吩咐朗郁更衣沐浴,晏女郎跟着应该无妨,便默示允许。三人来到沐浴间,沐浴所需各种物什都已备好,巨大房间里是类似温泉般一个硕大水池,已有二位宫人垂首等候服侍。
朗郁向宫人道:“我自己来,你们先退出?”
宫人垂首回道:“我们需看到朗公子入池沐浴,方可离开”。
晏潆潆脸颊先红了起来,除了她应该没人看过朗郁身体。
朗郁三两下褪尽衣裳,只剩亵裤时他走入池水,回头对宫人道:“这样可行?”
宫人们垂首退出。
朗郁长出一口气在水池中靠着池壁坐下,晏潆潆站在池边小脸通红,朗郁看着她笑:“不下来?还挺舒服,皇后娘娘可真会享受”。
晏潆潆走了两步蹲在他身边,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脊,担忧道:“这样光溜溜,是不是可以轻易制住你?”
“宫内御刀侍卫高手如云,制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这真的很奇怪,我记不得入宫觐见天子多少次,从未被如此要求,我也未听说过其他人如此”。
“大概因我是乡下来的村夫?”
晏潆潆递给他一条毛巾:“意思一下就赶紧出来罢”。
朗郁立身擦干肩背,正要走出水池,木门轻轻响了一声,皇后白昀走了进来。
晏潆潆赶紧把衣裳递给朗郁,一面向白昀行礼。
白昀目光停留在朗郁赤.裸.上身,待他快速披上衣裳,又慢慢看向他的腿他的脚,凝视着他的双脚良久,朗郁已将外衫整理好,白昀方将视线转向他的眼睛:“你右肩下许多细密红点,受过伤?”
“回禀娘娘,印象中一直就有,可能是胎记”。
“嗯,收拾得很干净”,白昀忽的一笑:“陛下即将到来,你们准备准备,到时宫人来叫你们”。
晏潆潆看着白昀离去,心中古怪异常,沐浴后还要亲自来检查?
白昀在椒房殿似心不在焉又似心事重重,等着皇帝温启。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急忙屏退宫人,迫不及待走近温启,激动道:“是我们孩儿!我刚刚看到他胸前胎记,和我印象中一模一样,当年我只看了一眼就昏迷,再看到时没有,以为是皮肤出的红疹”。
温启温和拍拍她的手:“我直觉没错,你过去总不信,好在都来得及”。
白昀羞愧又愤恨:“这是我难产险些丢掉性命得来的孩儿,谁能想到白星霓和她心术不正的娘能干这种事!”
“他左右脚小脚趾都是两片趾甲,和平宁和幺儿一样,和陛下一样!”
“陛下,白家您问过话的那些旧人您没有放他们回去吧?”
“放心,专人看守,便是和管及诚有关的人员也是一样,只待一个合适契机”。
白昀略略放心,但还是叮嘱道:“温友炽心思细腻又多疑,我们不能耽误太久”。
“皇后放心,找借口让他这些天都别出宫。他人在哪儿?快宣他进来!”
不明就里的晏潆潆和朗郁胆战心惊陪着帝后用膳,温启白昀的眼神似乎长在朗郁身上,一分一毫的时间都舍不得挪开,朗郁本就生得好,这会儿在亲生耶娘眼中那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人物,帝后二人和颜悦色事无巨细问着他自出生以来所有事,只是朗郁大多数答复都是不记得不知道。
白昀面色从喜欢到心疼,最后愤怒,她愤懑不平道:“今后无人可给你委屈!”又看向温启,问:“这会儿就我们四人,和他说实话?”
温启默了须臾颔首,白昀顿时眼中含泪,对朗郁哽咽道:“你是陛下和本宫的孩儿!”
晏潆潆惊得呛住食物,剧烈咳嗽起来,坐她身边的朗郁急忙递她茶水,又轻轻顺着她的脊背,倒是四人中最平淡之人。
白昀伤感提起往事,简略说了经过,当初陛下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