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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又反弹到地上,他眼冒金星,额头登时肿起了大包。朗郁一个箭步向前,捏起他的下巴往他嘴里喂了颗药丸,他顿时万蚁噬心,浑身酸麻痒胀,没了一丝力气。
“你给我吃了什么?”他艰难质问,脸部疼得扭曲。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之药”。
朗郁望向草丛里的茗茗,她睁大着眼睛惊恐地望着季从蔚,眼神中满是心疼又无助。
“还不快滚,你也要来一颗?”朗郁对着茗茗喝道。
不敢相信朗郁会放过自己,但茗茗还是努力尝试站了起来,她拼尽全力跌跌撞撞地经过朗郁和季从蔚,深深望了季从蔚一眼,见朗郁没有暗算自己,愈发生了力气,向着林中发足狂奔。
朗郁对着她的背影大声道:“就此一别,我饶他性命,若帮救兵,死无全尸!”
季从蔚想不到朗郁就真放走茗茗,不过茗茗离开,他亦松了口气,他相信茗茗会来救自己,但听了朗郁的喊话,这希望又没那么强烈了。
这汉子像个疯子,实在不知他所求为何,难道是娶不上媳妇的莽汉,看到他和茗茗欢.好便嫉妒得发狂?这疯汉武功高强,又专门找到此处,可不像个嫉妒发疯的老光棍。
季从蔚强忍浑身疼痛,仔仔细细上下打量朗郁,有气无力地问:“你不杀我,却伤我如此,又羞辱女郎,到底为哪般?”
朗郁收起驭鬼鞭,对着自己的黑鞭道:“你好自为之,若沾花惹草,对妻不忠,必有反噬”。
他自己都难以相信,这种话他都能说得出口,但他总不能说让好好待晏潆潆。他心中暗自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世界什么魔幻都可能发生。
季从蔚看着朗郁木然的脸,目瞪口呆,他真的是个痴汉或者受过情伤的疯子吧。
想到晏潆潆,朗郁对季从蔚的痛恨又腾地冒出来,他心中酸胀,又希望晏潆潆达成所愿,嫁给季从蔚,成功解救家人,又想季从蔚在眼前暴毙,以最难受的方式死去。
他收好驭鬼鞭,瞟了一眼地上的季从蔚,见他瞪大着眼睛望着自己,无名火蹿得三丈高,上去就是几个大耳刮子,直打得自己手心发麻才收手,眼前的季从蔚早不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额头脸颊都高高肿起,和猪头差不了太多。
见他这般也不杀自己,季从蔚猜想自己性命无忧,只当他是疯子,只是不知他要疯到何时,担心会不会疯到失控。他见朗郁收手后坐在一旁休息,才肿着脸费力发声:“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怎样你才善罢甘休?”
朗郁自己都不知道,只知气还没出够。
见季从蔚又觍着脸来问自己,以为他的怒气会有尽头,却推波助澜般让他刚刚颓下去的火气又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三下两下扯掉季从蔚身上的锦袍,将其撕成布条,把赤身裸体的他在树干上绑得结结实实,顺便再扇了几个耳刮子,这才稍稍褪了点火气,跃上树梢躺下闭目休息。
“等着,看那野花来救你不救”。
说完这句话,朗郁又想到晏潆潆,若他遇到危险,她会不会来救他呢。他摇摇头,不禁翘起唇角,晏潆潆弱不禁风,他也不需要她救,他能保护她就好。
季从蔚再不敢开口,他只要开口便是一顿打,自己默默盘算着茗茗大概什么时辰会到。这儿到潭州来回路上就得一个时辰,她又受了伤,定不敢被她阿耶知晓,找到身手过硬又嘴巴严实的人,也颇花功夫,不知她弟弟朱天骥是否在家,若有他助力,事半功倍。
朗郁在树上睡了一觉,再睁眼时,日头已经西斜,想到晚上还有重要的正事,他瞬时便想离开此地。
树下的季从蔚被毒药折磨得奄奄一息,朗郁想着茗茗没来,颇为高兴,他跳下树,踢了季从蔚一脚:“野花靠不住”。
季从蔚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复又垂下眼皮。
自己马上得离开,他就一点皮肉伤,朗郁看着季从蔚又来了气,他现出匕首,对着季从蔚的腹部就是一刀,季从蔚狰狞着肿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目光中掩不住的恨意。
朗郁何曾受过这种目光,又是几巴掌上去:“不守本分,必取你性命!”若不是他赶时间,必打得他服服帖帖。
想到这一刀下去,他便是即刻做新郎也月余不能洞房,朗郁心中略略舒畅,丢下季从蔚疾步掠出树林。
晌午拴马的地方一匹马的影子都没有,必然是茗茗的杰作,朗郁这会儿一心晚上的事,不想耽误时间,即刻飞身走起,离了这片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