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纳
温萝倔脾气也被激了起来:“如果我两个都要呢?”
其实酒是最好的粮食酒,芒果慕斯作为餐后甜点,也只是很小一块,里面加的芒果都没有多少,稍微注意一点根本没什么事。
这事温萝知道,梁斯珩也知道,可他偏偏不肯松口,正如他自己所说,“他不是个好人”,如今仿佛就是在撕开温和的外表,把那个截然不同的内里给她看,告诉她:
看,你信任的人跟你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样,人心隔肚皮,即使对你好过的人也不一定表里如一。
空气似乎凝滞住了,僵持着,连呼吸声都轻到听不明晰。
温萝倔犟着不想落入下风,甚至连“你不是拒绝我的喜欢了吗?那你凭什么管我”的话都酝酿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她发现她根本没有立场说这种话。
刚刚那一番对话已经是她任性冒犯了,他一不是她的父母监护人,二不是她的恋人,他什么也不欠她,要欠也是她欠他,再多说也只会徒增厌恶罢了。
自我厌恶和自我轻贱的情绪在心底不断翻卷着,压得温萝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死死地咬着唇,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暴露在这么多人面前,抬手去拿杯子,没费多少力气就把酒杯从梁斯珩手下拿了出来。
池景斐握着酒进退不得,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自己闲着没事干嘛嘴贱,手也贱,非要揽这倒酒的活,干脆就推给梁斯珩干呗,他爱给人小姑娘倒就倒,不爱也不干他事。
看了好友一眼,见他只是沉默地盯着温萝一言不发,池景斐暗啧了一声,一边给温萝倒酒,一边说道:“沉音阁的酒味道不错,完全不逊于那些有名的红酒,你明天上班吗?没事的话可以多喝点尝尝。”
温萝眼眶红红,抬起头冲他感激地笑了笑。
适逢服务生端着菜敲门进来,纪卿言冲他招了招手,低声说了两句,应该是说取消饭后甜点的事。温萝看了一眼,复又垂下头去。
菜品上齐,明明个个精致又美味,在温萝这里却味同嚼蜡,机械地嚼着食物,时不时看梁斯珩一眼。
一杯又一杯酒下肚,一共开了三瓶酒,几乎一瓶半都进了温萝的肚子。
她明明酒量还算是好,但今晚偏偏有些熏然欲醉,柔软的手心托着下巴,用公筷夹了一块鲤鱼肉,放到梁斯珩的盘子里。
其他三人皆是不着痕迹地一顿,如今算是学精了,权当什么都没看见,继续自顾自地聊天去。
梁斯珩视线停在温萝明显有些醉意的小脸上,实在拿她没办法。
酒量不好还敢在这么多男人面前喝这么多酒。
“你自己吃就行。”
温萝倏然委屈起来,声音掺杂着酒意,变得软糯含糊起来:“我就给你夹个菜,你都嫌弃我?”
梁斯珩叹了口气,让人给这小醉鬼拿一碗醒酒汤,盘子往她那边挪了挪。
“不嫌弃你,你随便夹。”
温萝这才勉勉强强地开心起来,认认真真地掰着指头小声嘟囔。
梁斯珩稍微凑近了些,仔细听了片刻,才辨清她是在数自己刚刚哪几个菜夹的次数多了些,不禁哑声,本来硬起的心肠又软了下去。
他没事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她要证明就由着她去,她非要说是喜欢他、要证明给他看,这对他来说......难道不是个好事么?
梁斯珩凝望着张罗着要给自己夹菜的小姑娘,眸子一片幽深,在一缕发丝顺着肩滑落,眼看要掉进菜里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捞住那一丝长发,替她别进耳后。
他其实没骗她,他真的不算什么好人,骨子里也有着男人惯有的卑劣和虚伪。既然她坚持......
那他就笑纳了。
因为精神恍惚,温萝一只手握着筷子都有些不稳,一块排骨夹的哆哆嗦嗦,梁斯珩见状,拿起盘子主动递到温萝手边。
温萝成功把排骨放到碟中,得意地弯了弯眼睛。
她就说她酒量这么好怎么可能喝醉,明明这么高难度的操作也夹得又快又好。
眼睛盯着梁斯珩把她夹得菜都吃了,温萝这才像是确认了他没有嫌弃她,转过眸,继续自己的投喂大业。
在座除了池景斐一个已婚,其他两个都是单身,简直没眼看梁斯珩这副全然不像从前的自己,或者说,本性暴露的模样。
看着都吃得差不多了,又等着梁斯珩哄着小姑娘把醒酒汤喝了,才纷纷撂下筷子准备结束散场。
从温萝说要喝酒,梁斯珩就没让池景斐给他倒,自己开车送温萝回家。
另三人长年混迹商场,都是些喝酒当喝水的料子,此时都还清醒如常,等着司机把车开过来。
温萝拒绝了梁斯珩说要带她直接上车的提议,也要在门口等着吹吹风。
其他人便顺便帮忙盯着,防止她头脑不清醒,不小心出什么意外,就见温萝望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