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故人

！”是花鹤令的声音。

莲华说，“那小孩有些像过去的你。”曾经那个初见青涩，熟悉后性格张扬的阿木。

阿木笑了笑，问她，“知道他为什么能一眼认出你吗？”莲华不说话，她喝了一口茶，茶味微苦。

“因为我跟这小子说，长得最好看，最冷冰冰的就是你。”他笑道，“我记得遇到你时，你特别冷漠，那山鸡精追着我啄了大半个山头，你就是不出手帮我，枉费我刚化形时对着你笑了。”

阿木刚化形时就遇到了莲华，在一片雪茫茫的视野中，她踏凤而来，一身红衣，卷起飞雪，青丝上的流苏红铃晃动，衣裙的颜色如火，可她整个人却散发着比这苍山雪海更冷冽的气压。

那时，一半出于害怕，一半出于讨好，他就朝她咧嘴笑了，阿木记得，那时，莲华朝他看了一眼，“木本茶花生于雪山，倒是罕见。”她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本体灵。

莲华放下茶杯，“你记性挺好。”

那时，苍山脚下的村庄里瘟疫流行，她游历人间遇到明非台，从他口中得知是因疫鬼作祟，受他所邀来到苍山。

明非台为受疫鬼侵蚀的村民治病，而她追踪疫鬼的踪迹到了苍山雪顶，恰好遇到阿木化形为人身，苍山的雪上长出了十八学士，乃茶花之王，积苍山灵气，饮洱海之水，花开十八朵，朵朵花色不一致。

阿木笑了笑，“记了好多年呢！”他又给她添上茶水，多年未见的疏离感在阿木的玩笑话中，淡了许多。

“你还记得苍雪吗？她也记了你好多年。”阿木不久之前回过一趟苍山，那是他曾扎根的故地，他与苍雪在泉边叙了会旧。那个女孩不如初见时那般活泼了，性子沉了很多。

莲华点头，她当然记得，那是一个勇敢的苗族女孩，既会医术又懂巫术，以身犯险去接近疫鬼，死后尸骨埋在了苍山上，灵魂徘徊于苍山，与疫鬼相斗，依旧守护着苍山脚下的百姓，直到后来她与明非台来到此处。

后来，苍雪成为了苍山的守护仙，守护着雪山下的万千生灵，能成仙并非只是她一世的功德，而是灵魂累世功德的积累。

莲华记得，苍雪还有一个哥哥唤作苍雷，但她哥哥没有她的福德大，只是村庄里一名普通的心怀善良的小伙子，苍雪成仙守护苍山后，苍雷娶妻生子，皮囊老去、死去，灵魂经历着一世又一世的轮回。

离开苍山脚下时，莲华的身后便跟了一条尾巴，是那化形的茶花王，茶花为木本，十八相叠为木，她便唤他为阿木，阿木同她走过不少地方，也经历了不少事情。

“你这次来渝城，是为了找九尾狐对吗？”阿木问，据他所知，1923年后，莲华也没有再出现于世间。

莲华嗯了一声。

“因为沈兰因？”阿木说，“九尾狐的时空回溯能让你回到过去，却改变不了现实，他已经魂消魄散了。就算是命册里都没有他的名字了，这不是你说的吗？”

“命册上有了他的名字，他轮回了，但是没有经过三途川。”

阿木闻言，握着茶杯的手一顿，他讶异道，“怎么可能？堕魔而且是被修罗魔气侵染的人，而且是死于你的焚灵之下，怎么可能……”话未说完，他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不妥，歉意的对莲华说了声抱歉。

莲华摇头，说，“你说的没错，他确实是死于我手。他的命册记载上这一世与上一世中间断了，就算是我进入了他的命册，探寻过往，也没有找到他的名字重新出现的缘由。”

阿木问：“所以，你想用九尾狐的时空回溯之力回到过去，了解他魂消后为什么又重新出现在了阳册，而且是没有经过三途川直接入了轮回？“

“是，或许九尾的回溯之力能让我找到真相。”当初，她想去寻求地藏的帮助，因地藏的佛力能自由行走于时空之中，但地藏法相万千，难以找到行踪。

阿木问她，“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九尾狐的踪迹了。”

阿木笑道，“也是，你还能有什么是需要别人帮忙的。”鬼界三道之尊，这样强大又不受情感牵绊的莲华，她还能有什么事是需要别人来帮忙的？

他从未见过她受任何感情的牵绊，就算是沈兰因也无例外，阿木有时想，如果莲华有了情感的软肋，她如果喜欢上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正如当年他曾问过她的那个问题。

气氛有些沉默时，花鹤令带着一个小女孩进来了，那女孩扎着两个花苞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莲华看。花鹤令清了清嗓子说，“我妹说想上来看看。”

阿木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视线转向赤丹，“小丹，这位姐姐好看吗？”

赤丹眨眨眼，松开她哥哥的手，走到莲华跟前，“姐姐，你长得好美啊！”

莲华不擅长于与小孩打交道，她低头摸了摸赤丹的花苞头，礼貌回应，“谢谢，你也很可爱。”

几人闲聊，大多都是赤丹黏在莲华旁边，在问莲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