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吧!我给你的袜子护身符
我从家里逃出来,身上的钱花光了,就在这镇上流浪。那家馄饨铺子的老板是个好人,总会赏我一口吃的。熟了以后,到了晚上关门的时候,会叫我去他们后院的柴房睡,我就在他家打杂,生火洗碗,扫地擦桌。”
“有一天来了几个黑齿国的人,人高马大,一口黑牙,牵来的坐骑居然是一头大象,我从未见过大象,就多瞧了几眼,他们立刻就出言不逊掀了桌子,我怕给馄饨摊惹麻烦,想往外跑,没走两步,被他们掀翻在地,拽着我的头发往外拖,眼看着就要拖到门口的大象脚下了,我听说过黑齿国的人能与万物交流,驱动巨兽,以为自己就要被那头象踩死了。”苓胡轻轻的用手搂住自己的肩,满满不说话,却起身给桶里加了新的热水。
“后来他就来了,是不是很俗气?我在最狼狈的时候遇见他,他很快就驱赶了那几个恶棍。可我却不敢继续呆在馄饨铺,怕那几个人来寻仇,我就跟着他。一直走,他走过两条街才停下来,问我想干什么,我说我没地方去,他就扭头拽着我,往前走,不知道拐了几个弯,一直走到了城郊,我先看见了那几个黑齿国人的大象,他们看见他有些畏惧,他问我,你想要他们如何?我不说话,他上前就拖住那个拽我头发的恶人拖至我面前,其余的人只敢看着却无人敢拦。”
“他把他杀了吗?”满满终于出声,“他没有,他问那个人哪只手拽的我,然后一根根掰断了那只手的手指。”嘶~满满倒吸一口凉气,“后来呢?”“后来他看我不走,就问我跟着他能干什么,我说我想学功夫,以后就不被人欺负了。我没有地方去了,我娘死了,他就收留了我。一开始我们住在一个小院里,他住东厢房,我住西厢房,我不知道他在雁都会呆多久,晚上总不敢睡,半夜总爬起来去看他还在不在。有几次就在他窗子底下睡着了,睡到天亮。有一回下大雨,我守在他窗子底下,看着雷电打在院子里,一个比人还粗的木桩子劈成两半焦了,吓得惊叫,把他闹醒了,他就叫我回去睡,我假装回了屋躺下。过了一会儿又去他窗子下守着,那一回被雨淋狠了,病了好几日。”
“再后来他就把朱颜买下来了,教我习武,请人教我算账做生意,再后来,他又带回来锤子和王妈妈,王妈妈带来她的儿子也就是桩子,他跟我说这是我们在雁都的家,叫我把家守好,他常常一出去就是数月,我就守着这里,开了朱颜,等他回来,再然后,就来了陆吾,陆吾又带来了你。敢问满满,今天的故事还满意吗?”苓胡说完把头靠在桶边上,青丝如瀑,像一幅画。
满满心里有好几种情绪搅在一起,堵得很难过。
“师父,我以后不气你,好好看铺子,师父,我好心疼你。”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啦,满满姑娘,你先过来跟师父算算,你今天泡这一回澡,从店里拿了多少东西,又欠了为师多少钱。”苓胡站起来穿好衣服,走到梳妆台前用桂花油细细的润着头发。
满满擦干眼泪也爬起来,一边收拾她折腾出来的东西,“为师要回去休息了,明日若还想听故事,别再弄这么大阵仗啦。”苓胡起身回屋了,“我也是想和师父亲近些嘛。”满满嘟嘟囔囔的边收拾边回嘴。
苓胡出了满满房间,就看见孟极和陆吾坐在院里,点头致意后就往自己屋里去,孟极赶紧跟上来,“你湿着头发出来,在满满屋里…”“洗澡,我在满满屋里洗了澡洗了头。”苓胡满不在乎的说。“同沐吗?”孟极睁大了眼,“都是女子,为何不可?”孟极被苓胡逼问得只能岔开话题“明日我们就要启程去载国了。这次要捉拿朱厌,怕要费些时间。”
“你只管去,空了叫斗斗传信回来,雁都有我。”苓胡说完短短几个字,深深看了孟极一眼,便扭头关上了门。
这边陆吾见孟极和苓胡回了屋,鬼鬼祟祟敲响了满满的门。待满满开了门,见满满散着头发小脸红红的望着他,一时间要说的话竟说不出口了。“陆员外!你要是没话说我可要睡觉咯!”满满作势要关门,“别关,我明日要出一趟远门,估计要月余,你拿着这袋钱,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去买零嘴。”陆吾塞给满满一小袋钱。
“你要去哪?你一个人去吗?孟极去吗?”满满接过钱喜笑颜开,突然对陆吾关心了起来。“孟极他们都随我去,你在这里要听话,不要乱跑…”
“我知道啦知道啦,我好困呀,我要睡觉啦。”满满揉着眼睛答,陆吾还有很多絮叨只能咽进肚子里,让满满去睡觉。
看着满满关门,陆吾却不想回屋,只回到院子里,继续盯着满满的房间,看着黄黄的灯光,心里怅然若失的感觉才能好一些。“说要睡觉也不关灯,不知道在屋里倒腾什么。”陆吾坐了许久,见满满屋里灯还亮着,忍不住又想站起来去敲门看看她究竟在干什么。
正准备起身,就看见满满的门开了一条缝,毛茸茸的脑袋先探出来,再整个人溜了出来,陆吾忙起身偷偷跟上,发现去的是自己厢房的方向,“你不是睡了么?”满满听见陆吾的声音出现在背后,吓得跳了起来,“陆员外,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