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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个小妾，娘把你接回来就是为了把你送去。”

为何陈家将女儿卖了，又走那么远的路去把女儿接回来，原来是为了卖个更好的价钱。

楚楚突然想起一开始宋嬷嬷说过的话，能卖孩子的人家，卖一次就又第二次。

她对着大牛说：“哥哥，外面太黑了，我找不到路，你能我送出村子吗，我身上还有些钱，全都留给你和嫂子。”

这个时候，亲妹妹还要许利，大牛很羞愧，不敢看楚楚眼睛，只点头。楚楚捞上包裹就跟着他往外走。

可两人刚走出陈家，里面就传出动静，陈父追了出来。大牛带着楚楚跑，但楚楚毕竟是个女子，体力弱，跑不快，很快就被陈父追上了。

陈父上前就给了大牛一个巴掌，厉声骂道：“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楚楚看得直生气，大牛那么高壮竟然被矮且猥琐的陈父打成这个窝囊样，是因为孝道，但陈父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楚皱眉看着大牛，恨铁不成钢：“哥哥，打过去啊？你还怕他作甚？”

陈父又举起手给了楚楚一个巴掌，“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小贱人。”

楚楚猛然被打，半张脸都麻，满嘴血腥味儿，脸颊霎时浮肿起来，连带着头脑都阵阵发黑发昏，片刻后才清醒过来。

楚楚捂住脸，看着还在张牙舞爪，指着她，用污言秽语侮辱她的陈父，楚楚气得忘记了身份。

还没有人这样狠得打过楚楚，看着还没有她高的陈父，她发疯上去，抡着胳膊就给了他一巴掌，“你又算什么东西敢打我！”

陈父都被打傻了，没想到这个向来木讷的女儿敢回手。陈父虽然没有楚楚高，但力气还是很大的，抄起一旁的木棍就要往楚楚身上挥。

看着毫无还手之力，即将被打的妹妹，大牛这才上前握住了陈父挥向楚楚的胳膊，将他丢向一旁，不顾其哀嚎，大牛随后牵起楚楚的手，接着跑。

天色灰蒙蒙的，透着点亮，可夜还没过去。

楚楚已经想好了回去后一定要带唐珂来找陈父算账，眼看着就要到村门口，还未等楚楚庆幸，身后传来陈母撕心裂肺的大喊，“站住！”

楚楚当然不理她，接着往前跑，但大牛却停了下来，带着楚楚也停下来。

楚楚回头看着垂着头得大牛，猜到了接下来的事，她面色焦急，喊了一声，“哥哥？”

大牛不敢再看楚楚，他闷闷道：“对不起，楚楚。”

楚楚自己跑，但被陈母揪着头发捉回来。这次回来，楚楚被五花大绑，直接丢进了西屋。

因为之后楚楚还要被卖去那个官员家，所以没打楚楚，反倒是大牛，被陈父拿木棒狠狠打了一顿，就在楚楚面前。

甚至楚楚又被他骂了一顿。楚楚嘴里塞了个破抹布，听着陈父的辱骂，她还不能回嘴，只能用带着恨意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他。

陈父被盯得直犯嘀咕，上前啐了一口，之后骂骂咧咧离开了。陈母也来了，对楚楚也没了从前的亲近，只说这是为楚楚好。

楚楚开始哭，哭得伤心欲绝，陈母上前拿走了楚楚口中的破抹布。

楚楚忍着才没骂她一顿，她装成可怜样子，“娘……不是说想我了么？为何要将我送去那样的地方。”

陈母嗫喏着干枯的嘴唇，只说：“楚楚，虽然是个妾室，但吃得好，总比当丫鬟强。”

吃得好？若不是方才冯氏来了，趁乱将楚楚身上的钱财都拿走，又大发善心地告诉楚楚，那个员外年逾半百，已经有了八房小妾，楚楚还以为陈母如何为女儿打算呢。

但楚楚还是挤出了几滴眼泪，“娘，你不记得姐姐了吗，我害怕也那样死掉……”

陈母闻言想起了女儿，回想起她死去的惨状，也有些不忍，在楚楚不停乞求时，上前几步。

楚楚眼中带上了期盼，陈母却对她说：“你就当……为了全家好。”

楚楚最后问了一句：“卖了我多少两银子，上次是十两，这回呢？十五两？二十两？”

陈母：“……三十两。”

混杂着陈楚楚的情绪，楚楚突然崩溃，“三十两，以后我给你还不行吗？楚楚是你女儿，不是个东西！你生女孩就是为了卖钱吗！？你算是什么母亲？”

陈母起身，对楚楚说：“下辈子……不要投胎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