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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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泄了气神色有些呆滞,麻木地回道:“对不起表哥,我今日有些累了。你说的话我都会放在心上,但是表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纵是告诉我了郑二公子并非好人又能如何?表哥你又能帮我了吗?你纵是帮我赶走了郑二公子,又有张三公子、李四公子……”
林观德说完这话便走了,给谢明留下了一个清瘦的背影。
谢明看着林观德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她的样子那么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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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很快过去,终于等到了谢老夫人六十大寿。
林观德已经穿好了衣服,整理好了仪容。在出发去前厅之前,春红端了碗汤药给林观德。
林观德说道:“放下吧,一会我就喝了。”
待春红出了房门,她便起身将药倒到了窗台上的水仙花里。
待林观德和沈母到了前厅的时候,里面已经来了不少宗族子弟和宾客。族中关系亲近的都进了里屋贺寿,谢侯爷在外头招呼着来贺喜的同僚和宗族中的耆老长辈,谢夫人则在女眷那边忙活。
大皇子今日也来为外祖母贺寿,而孝端皇后终是没来。
林观德知道,孝端皇后不想回侯府,也不想见侯府的人。
她恨谢老夫人,也恨谢家。
谢夫人这边见她来了,忙把她拉到一妇人面前,林观德知道这便是那位礼部尚书的妻子,郑夫人。那位郑夫人见了她便开始用眼睛上下打量了她起来,那郑妇人身边跟着一个与林观德年岁差不多的少女,穿着华丽,也在扫视着她。
林观德上前同郑夫人行了一礼,便乖巧地立在身旁。几人一番寒暄便被沈母领着进了里屋要叩拜老夫人。
里屋里的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谢家二房的一对兄妹,谢明、大皇子几人都到了。
因着谢家二房与大房不合,是以这些时日在侯府林观德也没怎么见到二房的几位,这会还是第一回见。
见人齐了,时辰差不多了便开始祝寿。
谢老夫人穿着诰命服端坐在高堂上,她今日寿辰自是开心,这边笑呵呵地受了礼,便招呼着祖孙小辈去外头吃酒喝茶。只留了沈母在里面说些体己话。
谢老夫人面上挂笑,但目光时不时往外头看去。林观德看得出来,谢老夫人等不到皇后还是有些失落的。
这边贺完寿林观德便出来到了前厅,开始寻找谢明的身影,见他正与大皇子在不远处闲话,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谢明在往她这处瞟。
外头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算着时间星月楼的人就要动手了。
大皇子为人温和,是个好相与的,此刻他们身边围着不少人,皆是大皇子、清流一派。林观德在这边想着该怎么过去缠着谢明才好。
还不等她想出个法子来,那边方才跟在郑夫人身旁的少女便携着一面容风流的男子朝她走来。
来的两个人是郑夫人的一双子女,男的便是那郑期,女的是她的幺女名郑琳。
郑期这会面带微笑,如笑面虎,让人看不出他心里情绪。反而郑琳面露嫌弃,鄙夷道:“姑姑怎么给哥哥你介绍这样的人,她父亲死得早便也罢了,她怎么瞧着也是个命短的。”
郑期见郑琳这样说忙劝阻道:“休要胡言!”
责备过了郑琳之后便向林观德赔罪,“舍妹不懂事,沈小姐莫要放心上去。”
林观德倒了四日的药,这会看上去面色自然苍白了些。
郑期虽见林观德生得千娇百媚,瘦弱身躯颇有一番风味,但他也不想娶这么一个病秧子回去,况她家里还是个从商的。也不知道母亲怎么想的,让他见这么一个人。
林观德知道郑期风流成性,自是不想这么早就立家业,这会二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把戏唱得锣鼓喧天响,真当别人是傻子瞧不出来?
但伤人也不该殃及父母,郑琳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些。林观德不是个没良心的,若郑琳骂的人是林永善,她巴不得,但她骂的是沈父。
林观德不恼,却也不惯着他们。
她神色平常一如往日,只不过眼中冷意乍现,她朝他们走近轻声道:“郑公子说得是,郑小姐是挺不懂事,我是早没了爹,怎么郑小姐瞧着也像是一副没了爹的样子。”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只用三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郑琳好歹是个尚书家的千金,何时听过这种话,竟有人敢说……敢说她爹死了!
郑琳大怒,直接推了一把林观德。喝道:“你胡说什么呢?!”
林观德前世好歹打小练武,这会怎么会躲不过她的推搡。但她没有躲,而是直接被推得摔倒在地。
周遭视线瞬间被吸引到了这处。
林观德从人群中看见谢明朝她这处奔来,便知道十五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