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四）

她遇上了点麻烦，恐怕近期都没法来学校。”

“她死了。”林宇冷冷地说。

“什么！”封辕大惊。“她昨天还……已经确定了吗？是自杀还是……谋杀？”

“死亡已确认，但自不自杀的现在还没有结论，这次就是想多了解一点有关林晓雨的事，看能否对调查有所帮助。”大概是注意到了封辕内心的波澜，唐卿卿的回答颇有点模棱两可。

“这……这样啊。我一时间也想不到……该……该怎么哪说起，几位……就看着问吧。”封辕尝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这就是个证据搜集过程，我只是相关者罢了，他如此安慰自己。

唐卿卿没有再和对方过多寒暄，直切主题：“林晓雨是个什么样的人。”

“挺文静的，平时学习努力，成绩也很好。但是性格上就比较内向，基本没几个走得近的朋友。也不太和别人说话。”封辕大概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至少他的声音不再断断续续。

“我刚才听那位陈教说她是学院的重点培养对象，经常拿奖学金，想必她家里人对她的成绩也很重视吧。”林宇问道。

“的确是这样，林女士对女儿的成绩十分重视，每周都会和我们老师联系。她对女儿的监督也很到位。只是……”封辕突然止住了话题。

“只是什么？”林宇见对方突然停下了话题，显出好奇的神色。

“封老师不必顾及，我们有保密制度，您在这里对我们说的话不会被其他任何人知道。”唐卿卿在一旁安抚着。

“这……唉。”封辕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接下来的话说了，“其实这话我一个老师、一个班导本不应该说。毕竟，人家家长对孩子上心是好事，可以很有戏的减轻我们的工作负担和教育难度。但是这位林女士对女儿的管控似乎有些过于严格了。”

“怎么说。”

“中学这个时候孩子们基本已经有一定的自主性思维了。一般家长和老师们也就管一管他们成绩和学习态度。可是林女士除了关注这些，对林晓雨的学校生活也格外关注。像什么平时课间都在干什么啦，在学院里和谁比较要好啦……很多东西我们根本都不知道。唐监理，你看上去年龄也不大，应该知道吧：这会儿就算是班导对于学生的生活一般都不会太管。林女士总这么追问也难免让我们有些注意……”

半个小时之后，几人走出了会客室。唐卿卿对封辕微一致意：“感谢封老师的配合。情况我们基本了解，就不再打扰您办公了。”

“不打扰不打扰，我也真的希望晓雨这事能尽快有个说法，唉，多好的孩子啊，我到现在都不能彻底相信……她就怎么……唉……”封辕重重叹了口气。

唐卿卿选择性忽略了对方的念叨：“哦，对了封老师。我们一会儿要找林晓雨的同学们谈谈，你看这什么时间比较合适。”

封辕思索片刻说：“现在最后一节课应该快下了，一会儿会有一个半小时的午休，几位监理去教室就可以了。不过，孩子们都还是学生，问的时候请麻烦尽量不要吓到他们……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这种事，可以吗？”

“这是当然的。”唐卿卿欣然表态。

几人先后离开这个小型会客室。封辕回办公室处理自己的工作去，唐卿卿三人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头，去她班级不太用得着啊。按照这个封老师的说法，林晓雨完全不像那种会惹上仇人的女孩子，他杀的可能性很小啊。倒是内向，家长严苛地要求这些因素很容易造成情绪崩溃而轻生。”林宇对唐卿卿表示要去林晓雨班级的看法表示些许疑惑

唐卿卿没有急着和他争辩，反而看向了另一边的曹世年：“小曹，你觉得呢？”

曹世年此时低着头正聚精会神地翻看着他们刚才和封辕谈话的信息资料，此时听到唐卿卿的问题一惊，立刻注意力从手上的平板上移开，斟酌着词句道：“我也觉得从现阶段收集的信息来看林晓雨确实是容易轻生的群体。但是她的一些行为又和跳楼时选择的时间段有明显冲突。也是我们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对林晓雨所有的了解都呈现片段化。可以说我们对她做出轻生举动原因的推断都不一定是对的。”

“不错呀小曹，果然是高材生进来的。这理论基础有够扎实的。上学那会儿没少下功夫吧。”唐卿卿毫不吝啬欣赏之意，倒是弄得曹世年红了脸。

“不过呢，很多时候我们遇到的对象并不会系统学习搜检上面那帮老头子编写的理论。所以对于他们而言，这些概念性的东西其往往不太容易奏效。”

说着，她看了看腕上那个变色手链表，转而露出几分狡黠的笑：“巧了，饭点到了。来吧小曹，带你见识一下书本上没有的精彩。”

……

六年级一班教室内，最后一堂课刚刚下课，任课老师还被几个同学围在教室里。唐卿卿他们到的时候，学生们正三三两两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