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四）

“对。”她就用与先前差别无二的声音说道，“这些的确无法作为符合证检部要求的证据。而且有不小的失误概率。不过我有说过林淑芬是凶手吗？就算我认为林淑芬就是凶手，在找不到证据的前提下她充其量也能只是我们的怀疑对象。至于这个头衔，跟这件事有关系又不能出示恰当不在场证明的那个不能带？你要觉有人是无辜的，找齐完整证据网把犯人逮出来不就行了，在这和推测依据较什么劲？”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宇略显尴尬。他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有些事心照不宣可以，真把伤疤揭开，就不会太愉快了。幸亏还有些人没回来……他暗自庆幸。

唐卿卿没理会他的心理活动：“知道你不是。我也不单是说你，在座所有想凭着假设写报告的各位，别总想把现实当小说。唔……刚才说到哪了，小曹，你继续。”

“好的。”曹世年紧急拉回了自己的魂儿，不过似乎不太用得着，他这里的内容已经讲得差不多了。

“目前阶段的信息只有这么多，而光看这些这次的事八成是以自杀结。虽然觉得这事有问题，但是再多的证据也实在找不出来了。”他最后说。

与此同时，回过神来到罗应成看着平板上刚发来的消息道：“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龚组那边传来的最新消息，说是在死者衣服上发现了一根不属于她的黄色头发。他们现在在比对基因信息。”

众人的设备上信息同步传到。不过龚常那一大堆的数据推测过程没人想看。而结果罗应成刚才已经替大家看来。此时也没人打开它。

“能找到头发是件好事，基因分析让龚常尽快做，最好能在明天下午出结果。

这话听得一部分人满脸震惊。不过代替他们发声的依旧是林宇。他用一种显然是夸张后的语调说：“老大你疯了吗？不是有底的人，生物信息比对怎么说也要三到四天，还得是运气好。”

“那是对于一般人来说。龚常那家伙没什么别的本事，但这么年轻就坐上析理组长不是没理由。当初老陈和老孙可是亲自称他是析理未来的最强大脑。虽然现在的样子多少有点一言难尽，但能力终究没退化。不过他平常一点不用这脑子，所以知道的人很少。”唐卿卿的话轻描淡写，似乎一点没觉得这事有什么了不起。

“让他尽快。至于现在，如果各位没有什么新的思路，我想这场分析会就到此为止。老罗你继续汇总分析孟副那里的消息，把死者的社会关系排查一遍。剩下人今天把手头事情总结好先去休息。明天林宇、小曹和我走，去林晓雨的学院看看。林晓雨的房间你们也看见了，什么感觉不用我多说了吧——死板的不像给活人住的。她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女孩子，不可能总把生活过得这么冷冰冰。她在家里是那个状态，到其他地方可就不一定了。运气好的话我们说不定可以得到一些有趣的东西。”唐卿卿暗示性地眨了眨眼。

第二天中午十分。

唐卿卿则和林宇、曹世年一起出了烟云监理总部的大门。

烟云第一中级学院……

“林晓雨……我记得这个女生，六年级一班的吧。成绩挺好的，常年年级前三，奖学金常客。是目前学院的重点培养对象。不过我不带她，具体情况了解得不太多，你可以问问她的班导。封老师，你过来一下。”

陪同唐卿卿他们一起来的教务员从办公室里喊来了一名男老师。此人年纪应该不小了，棕色的眼睛里带着岁月的沧桑，长一张大众脸，头发梳得却□□。不算挺拔的鼻梁上架一副黑框眼镜，有点驼背，还带着很浓的书卷气。

不过他倒是没有寻常老资历的教师死板严肃，反而给人一种容易亲近的感觉。沟通起来应该不麻烦。唐卿卿想。

“监理同志，这位就是一班班导，封辕老师。”教务员公事公办地介绍道：“封老师，这几位是来调查关于林晓雨事情的监理官。”

封辕脸上挂着平和的微笑，对唐卿卿几人的到来表现的还算平静。“没问题，陈教你先去忙吧。有什么问题我会全力协助几位监理人员调查的。”他对教务员说。

“好，那我先走了，几位慢慢聊。”教务员离开了办公室。

“几位跟我到会客室来吧。办公室门口人多，不太方便。”等教务员彻底消失在几人视野之外封辕带着唐卿卿三人来到了一个小型会客室。看外面的标牌，应该是专供家长和老师交流用的。

“几位监理员贵姓啊。”封辕现在的声音显然不像他看起来那么从容，透着干涩。

“免贵姓唐。”唐卿卿放缓了语气。

“哦，我听陈教的意思，几位是来调查晓雨的？”他并不在意只有唐卿卿回应了他的问题。原本那就是拿来起话头的客套。

在洛烟，没几个人愿意和搜检院系统打交道。即便封辕看上去是镇定的，但涉及他班上的学生，要说没点忐忑不太现实：“我冒昧地问一下，林晓雨是出了什么事吗？她早上没来我还问过她母亲。对方只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