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想对你说

低头往地上看，泥土和陶瓷碎片四溅，花盆还剩大半个边和底子，金钱木可怜巴巴地倒在猫爪导致的惨景里。

比她构想的所有植物无一幸免的结局略胜一筹。

她呼出气，眨眨眼睛，总算知道为什么会梦到陶器摔碎了。

次日，胡牧言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将橘猫放回它原本所处的笼子。

橘猫吃饱了猫粮，待在熟悉的笼子里立刻眯眼打盹。想想她凌晨还得清理脏乱的地板，胡牧言隔着笼子戳戳猫嘴，勾出一张呲牙的猫咪笑脸，权当报复。

她揉着脖子回工位，单熠坐在她不远处微笑地问早。位置，笑容和说的话与她梦中的情景一模一样。

胡牧言有一刻晃神，她留意到他附近并没有什么小猫摆件。一想，那东西好像早些日子就被猫碰碎了，难怪梦中有种熟悉感。

她回了一声，低头去看电脑。

单熠问完他的早也开始忙他的事，前几天为展会拍摄的照片派上用场，他更新了领养界面里部分待领养的猫咪照片。

一个上午可以说是平平淡淡地结束了。猫咪们照常吃喝，闲点的会跳上桌子观察人类们工作。

胡牧言笑着摸了一把路过盯着她电脑的白猫，她的电脑屏幕上是领养人给她发的返图。

结束工作，她心情松快地去查看昨天救下的那群猫。小猫们尚未断奶，同事给它们找了只处在哺乳期的猫奶妈，眼下正在吃奶。小猫们的尾巴直直地拖在身后，小胳膊贴在母猫肚皮上，嘬得很卖力。

因为突降的大雨，她多问了几句情况。

周心悦保持着蹲姿，一步步挪到她身边：“昨天求助人告诉我们，他看到一个人随手把几只小猫崽丢在巷子里，小猫一直在叫，他没等来母猫才打电话求助的。”

“巷子，”胡牧言头枕在胳膊上，侧过脸，“那把小猫抱出来应该不难吧？”

周心悦摇头，横过巴掌：“那巷子是两堵墙之间的小缝，大概比我的手长一点点，五岁小朋友都过不去。”

“唔，捕猫网挺大，那也伸不进去。”

听到这，周心悦眉飞色舞起来：“胡姐，你猜猜我们最后怎么解决的？”

胡牧言觉得她激动的样子有些可爱，顺着她的话问：“怎么解决的？”

“我说能不能找个稍微小点的网把它们兜出来呢？站长当时就去找网了，正巧，一个骑三轮车卖兔子和金鱼的老大爷路过了。站长在他那买到了兜金鱼的网，大小合适又结实。”

她继续说：“金鱼网把手太短了，我和站长抽了鞋带捆木棍加长，终于把网送进去了。”

胡牧言入神地听着：“等小猫主动爬进去？”

“那没有，”周心悦活动一下蹲麻的腿，声音不由得放大了些，“墙不高，小桃爬上墙用木棍帮忙把小猫推进去。”

胡牧言讶然地转头看向坐在远处端起搪瓷杯喝水，眼睛盯着手机的席桃。在她印象中席桃比周心悦稳重一些，是不太能想象到这姑娘会做出爬墙举动的。

周心悦心虚地补充：“胡姐，我们没有戳小猫和夹小猫哦，推小猫的时候她很小心，动作很轻。”

“她没受伤吧？”

“下来的时候被墙蹭破了一点皮，我给她涂了消毒酒精。”

胡牧言点头。

周心悦省略漫长的运送过程，给救助事件补充了结局，自豪道：“我们就这样那样把小猫推进网里再兜出来，一只两只三只，全在这了！”

猫窝中喂奶的母猫反复舔舐救助来的小猫脑袋，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小猫眼睛闭得紧紧，尖声尖气地叫唤。

胡牧言发现她故事讲得一波三折，还挺精彩。于是小声地鼓掌，怕惊动了吃奶的小猫：“很厉害啊，看结果你们肯定配合得特别默契。”

“嘿嘿，我还以为胡姐你会说小桃莽呢。”周心悦黏黏糊糊地贴过来，皱一皱鼻子说。

“就是做得很好啊。当然爬墙之类的事下次千万要注意安全，万一遇上撑不住成人体重的老旧墙很危险的，”胡牧言摸摸她脑袋，“淋到雨没有？”

周心悦摇摇头表示没有淋雨：“我们在下雨前就把猫全救出来了。胡姐，安全事项你得对小桃说，我没有爬墙。”

胡牧言抿嘴不语。

下午可叫胡牧言逮着机会给橘猫剪指甲了。一个同事帮她捏猫后脖颈，猫僵硬又配合地被修剪了爪子。

胡牧言用指肚抹了抹爪尖，上下检查一番，确认没有剪到血线。

这时候站长说要宣布个事。他告诉他们，展会办得很成功。为了庆祝，他订了附近饭店晚饭时段的包厢，犒劳一下近几天费心劳力的员工们。

一直沉默的席桃举手，主动留下来帮站长看店。她刚推了聚餐就被周心悦一把揽走说小话去了，说的无非是询问她为什么不去聚餐和转述胡牧言提的安全问题。

胡牧言看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