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地跑到了最前，面上是前所未见的欢欣雀跃。

萧夫人手牵着程姎，目光是不是投向那活泼欢快的身影。

走到一处杂耍摊子边时，萧夫人看得投入不自觉地松开了手，程姎不自觉地走到了程少商身边，姐妹两个说笑起来。

待到萧夫人察觉，就见几步之外的堂姊妹言笑晏晏，程始在边上抚须笑着，自己身边变成了大女儿。

“阿母可瞧见了，杂耍都是样式百出，就莫说人……这世间好女娘就不该是一个模样。”程娖噙着笑说道。

萧夫人看着小女儿眼里的光彩，想起来从前的自己，骄傲开朗、能言善辩，与如今自己所看好的程姎大不相同。自己就不是好女娘吗？萧元漪从不觉得自己不好。

忽听得惊呼，原是又有天灯升空，程娖抬头望着，等再次回神就已与众人走散。程娖淡定的一批，心想无所谓，就这么条街，自己识路又会武反正吃不了亏……

啧，可某个跳脱小女子是个头回出门看热闹的战五渣啊！思考了一下，觉得妹妹如果被冲散，一定会往最热闹的地方去。

程娖一只手抵在下巴上，回忆起来，据线报，往年寻常的上元节，就数田家酒楼的猜灯谜最热闹。

程娖在人潮之间穿梭，一边走一边感恩古代城市都是方方正正，虽然不知道田家酒楼在哪，左右就是一条街，总能走到。没多久程娖就遥遥望见一家楼外满满一墙的灯笼，身边有不少朝着与程娖相反方向走的人。

“今年袁公子又拿下了全部灯谜。”

“什么啊，我当时身边站了个看热闹的红衣小女娘，她也答出来了，几乎和袁公子同时呢。”

……基本可以锁定方向了。

“唉！你们两个走那么快做甚，刚刚袁公子出题那小女娘答出来了，赢走了千里醉。”

……这种大热闹，搞不好就是小妹的手笔。

许是因为彩头已经被赢走了，在田家酒楼围观的众人散去了不少。

程娖努力地在更拥挤的人潮中行走，看到前方一位背影挺拔的公子，被擦身而过的路人带掉了玉佩。程娖几步上前，左手微微护着头，俯身用另一只手捡起。

正当程娖起身抬眼时，察觉到玉佩遗落的公子手抚上腰间，迅速转身……

瞬息之间，四周的喧嚣好像都消失了，热闹欢快的行人也似乎慢下步子；空中繁星、灯火烛花、齐飞天灯，皆比不了秋水明眸中光华流转；伊人娉婷袅娜，步履轻盈安闲，一步步走近知道眼前，远山黛眉下的莹莹双眼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方才看到公子遗落了，灯节人多，公子要当心。”程娖看眼前的帅哥手在那里要伸不伸的样子，心想此人大概是那种介意男女大防的类型，把玉佩递给和帅哥一起转身，似乎是侍卫的人。

被美貌晃到的侍卫，看主子没反应，伸手接过后道了谢。

程娖有事也懒得搭话回应，侧身擦过帅哥，直穿混乱人群，又废了半天劲来到田家酒楼的门前，只见一华服公子拦着一娇美女娘的腰，看女娘仰着的样子像是险些摔倒。

哟呵，真巧。

“昭君？”程娖视线扫过华服公子，落在了女娘的面庞上。

女娘与华服公子同时看向程娖，表情各异。

“程阿姊！”沉浸于英雄救美的何昭君瞬间收起花痴的神情，一把推开男子，快步到到程娖面前。

程娖为何昭君理了理折乱的斗篷，又看华服公子，开口表示疑惑道：“这位是……”

何昭君面颊微红，一副小女儿家怀春的样子，侧身对着男子还礼后拉着程娖跑远。

男子痴痴望着程娖与何昭君的背影，难掩贪婪晦暗，勉强称得上俊朗面庞扬起志在必得的笑容。

何昭君跑到了街道的另一边，大口喘着气，细弱雪白的玉手紧紧抓着程娖。

“此番回都城能留多久？”程娖用另一只手给何昭君顺气。

“阿父说要我在都城成婚，说我安定了他才放心。我就不懂了，是他们非要结什么两姓之好，我阿父怎么不自己去嫁楼太傅？”何昭君明媚的脸瞬间失去光彩，恨恨地说。

程娖一本正经地回答：“也许是因为你阿父不好男风。就楼家如今的光景，要是你阿父要嫁他们，说不好他们还挺高兴。”

“噗哈哈……”何昭君忍不住笑出声。

“不气了？可以回答我，刚才那个小郎君是何人了吗？”程娖善于捕捉微表情。刚才男子装得很像个人，连头发丝都想向世人宣告自己是个朗月清风的浊世佳公子，可惜演得过火了，过于刻意。

“我也不知道……”何昭君脸又红了起来。

“昭君，你怎么又乱跑？怎么又和阿垚闹别……”温柔又清朗的声音。

程娖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身，四目相对，那个貌绝冠玉的玉面小将看上去更加沉稳了。

“四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