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
他可是连生气都不会对衡念黑脸的人。
衡念开始察觉到不对劲了,问他,他又说没事,以工作太累为借口随意搪塞。
衡念没办法,只能跑去找公公婆婆,也就是徐倡的爸妈。
徐倡的妈妈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衡念,在她看来,自己家这个经济条件,加上儿子自身的条件,不说找个富家小姐,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而衡念显然不在她所说的“门当户对”的范围内。
儿子的异常,身为父母,他们两个心里门儿清,但怎么可能说给衡念听呢。
俩人也开始搪塞衡念,用的还是同一个借口:最近家里生意忙。
他们甚至还嘱咐衡念要多照顾徐倡。
父母都这样说了,衡念肯定没办法再纠结下去。
又是一个月过去,债主找上门,她才彻底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倡去赌博了!
赌博就像是一种另类的毒,攀附在骨子里,参与者追求的就是那瞬间的兴奋感。
从开始的小打小闹,到之后的一掷千金,雪球越滚越大。
赌赢了,一夜暴富。
赌输了,倾家荡产。
很明显,徐倡是赌输的那一个。
衡念当时的心情,衡忆不得而知,据她自己事后说起,也只是说不记得了。
可可也出生在那天。
衡忆陪产。
因为徐倡提前听到风声出去躲债了,手机关机,根本联系不到。
衡念那么个敢爱敢恨的性子,自然无法忍受,在产后第二天再见到徐倡时,第一句话就是:“离婚吧。”
徐倡怎么可能同意,又是道歉,又是发誓。
衡念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出月子第二天,两个人就离婚了,衡念只带走了可可。
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对的。
离婚没多久,徐倡再次一头扎了进去。
这东西,戒不掉的。
吃喝嫖赌,碰了赌,离嫖就不远了。
徐倡没到那种地步,但后来交的几任女朋友也都算不上好人,赌桌上认识的,能有几个好人?
结果就是人财两空,原本的家底足够他衣食无忧,现在也就能够勉强糊口。
折腾来,折腾去,最终连副好身体都没留下。
这些事毕竟涉及到衡念的隐私,衡忆抿唇犹豫了半天,终究没说给祝贺听,只解释道:“他沾赌。”
祝贺恍然大悟。
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充满诱惑的浮华世界,难免有人抵挡不住。
他们这个圈子里也经常听到,谁谁家的孩子,偷摸跑去赌钱,一夜输了几千万,回来被家里人打得半死。
也就是家底雄厚,要不然能有几个经得起这样挥霍。
衡忆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没想到祝贺前几次在项园的时候看起来急躁又傻气,现在倒是反应挺快。
她微微一笑,没再多说。
重新回到病房时,可可正坐在桌子前翻书。
祝贺前几天带过来的儿童读物,没有字,全是图,小家伙看得不亦乐乎。
衡念坐在她身边,手里端着小碗,里面是刚切好的苹果,小小的四方块,刚好够小家伙一口一个。
可可微微偏头,视线还留在绘本上,小嘴张得浑圆:“啊~”
“你倒是会使唤人。”衡念笑骂一句,叉起一块苹果送到她嘴里。
衡忆看了也不由得笑出声。
“哎,你们回来了。”衡念放下碗,从床边站起来,看看祝贺,又看看衡忆,停了两秒钟,问道:“他人呢?”
没有明说,但在场三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不知道,现在应该走了吧。”
衡忆走上前去,从她手中接过小碗,叉起一块送到可可嘴边,状似随意道:“血抽完了。”
抽谁的血?
结合刚才发生的一切,答案不言而喻。
衡念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随即抬头直直地看向已经坐进沙发里的祝贺,无比诚恳道:“谢谢。”
祝贺靠着沙发背,目光一直停留在不远处衡忆的身上。
忽然听到衡念的道谢声,他转头,搭在扶手上的手半抬起,随意地晃动两下,淡淡一笑:“多大点事儿。”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再次回落到衡忆身上。
衡念横着看过去,抿了抿唇,没再出声。
之前她几次询问衡忆,打趣的成分更多一些。
毕竟男人靠不住,他们这些有钱人,就更别说了。
可这几天下来,尤其是今天,她忽然觉得这位祝少爷可能是有几分认真的。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