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追凶
歌舞厅”。
裂痕无法弥合。李强一撒手,与白春兰领了离婚证。两个年幼的孩子,甩给了白春兰。
离异后的李强形单影只,像是独狼一样。
他支撑的“寻梦园歌舞厅”,灯光昏暗暧昧。
灯光下摇曳着粉头油面的小姐们,放浪形骸。
午夜时分。“寻梦园歌舞厅”里昏暗迷离。
一拨身穿迷彩服的联防队员突然从天而降。
迷彩服训练有素,封锁歌舞厅,叫停舞曲,打亮灯光,喝令止歌息舞。随后,男男女女被喝令一字排开,亮出暂住证或者身份,验明身份,突击检查。
李强闻讯赶来。多番周旋无济于事,他勃然大怒,猛起一脚,踢向带头的治安联防队员。
一场混乱,毫无征兆地在低矮土屋上演。
领头的联防队员倒地不起。有人矮下身去拉,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叫:
“死人了!”
凄厉叫声,阵阵划过小镇上空。
睡梦中的居民们被呼啸而来的警车猛然惊醒。
人人不知这一夜发生了什么?
天明时分,街头一片肃穆。
“寻梦园歌舞厅”的街口,远远地拉起了警戒线。几十名刑警队员,荷枪实弹,将歌舞厅包围得铁桶一般,箍得严严实实。不明真相的人不断打听,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小镇:
“头晚带队出巡的联防队长不幸因公殉职!”
行凶者李强在混乱中背了一条人命,连夜逃窜。
鲜活的生命一夜消失。
盘旋小镇多日的昏黄、粉红气息不再。人人心头凛然:阴柔之风刮过的小镇,怎么会有如此悲剧!
一时间,人人自危。
镇政府的会议室里,一连几晚灯火通明。
所有单位负责人齐齐坐进会议室,听李杨绍贤、郑望道和曹质华轮番布置,要来一场“清扫污泥浊水”的大行动。
会前人人起立,在曹质华的口令声中起立,向殉职的治安联防队员默哀三分钟。
低头昂首间,人人面色冷峻。
站在其中的张兴福脸色凝重。他不由地在想,真正遭遇死难,如同王志山那天被打,除了靠自己,还有谁能在突然之间,独善其身?
眼前变换着鲜活的生命。如果死去的不联防队长,而是自己或者身边的亲密同事,会是如何?
一声令下,曹质华下令重拳出出击整顿。
李强被缉拿归案,送进看守所。
昏黄发廊如同一夜间人间蒸发,成了明亮。
街头游手好闲的小青年像是人间蒸发,销声匿迹。
夜晚迷彩服们逡巡在大街小巷。仿佛换了人间,小镇重回久违安静。
一双双眼睛,警觉地盯向了街头寻衅滋事的年青人。经常抛头露面的,被曹质华打上了标签——“半截”。
半截们除了被正名,人人喊打。
要还小镇风清气正,绝非一朝一夕。
街头巷尾还会有人心存侥幸,喘着粗气、冒着眼红。人心不静、手脚不安。
“半截”们不经历洗礼,难以立地成佛,唯恐天下不乱。一有风吹草动,他们会伺机而动,殃及池鱼。谁也不防你会在哪一天,遭遇一场突其来的祸端!
税务分局的王志山和董留成审视着一度安静下来的小镇。
他们对侵犯普艳梅的半截们耿耿于怀。
王志山走在街头,四处打探。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他一无所获,却不言放弃。一切需要时间来磨。时间的推移不会辜负有心之人。但凡有蛛丝马迹,终究会成为一面魔镜,向他证明无法证明的事情,让到挖出想找的人。
这天,他去了供销社旁边的老炮楼。
老炮楼是他约好了和何老五见面的地方。
头几天,他找到何老五,要他找他要找的人。何老五满口答应,约好几日后见面。选的地点不是别处,正是王志山陌生的老炮楼。
王志山不熟悉老炮楼,左找右找,眼瞅着有一座老土楼,却找不到上去的路,只有拐进了一旁的供销社。
供销社的财务办公室还是老样子。里头会计换了人,新任会计成了胡彦超。胡彦超听说他要上老炮楼,闪过一丝笑意,指了路。
顺胡彦超所指,王志山走出供销社,右拐,这才发现平日常走的路边,多了一条砖砌的楼道。
上了窄窄的楼道,是一座青砖老瓦的老楼。
楼台上了年头,不大,摆放了几张四方桌,多了五颜色六色的麻将。几十人围坐在桌前,低头将不大的楼台挤得热闹。看到来了人,人人紧张。在抬头发现相安无事后,人人低头继续手头的麻将。只有一人,远远地起了身,看向王志山,拖了长长的腔,叫道:
“税~大哥,过来,过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