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
肖情拉着陆洲的手腕从屋里出来,刚到院子,陆洲便挣脱了她的控制。
她以为他是被她拦了话头生气,刚想解释一句就见他规矩行礼。
“奴僭越,妻主勿怪,这便回屋自省。”
看着利落转身离去的男子,肖情一脸茫然的眨了眨眼。
有滞留在院中的女子见了,笑着打趣道:“肖姑娘驯夫有道,这小郎调/教得好啊,怪不得愿意为他离家,换了我有这么听话顺意的夫郎我也非他不可。”
这话一出,旁边几人都忍俊不禁,只见一个男子从门口处露出身形。
“好你个周扒皮,爷是没给你睡还是少了你饭吃,让你在外面惦记着别人的夫郎,我说怎么整日活儿没少干村子里都是我的坏话,原来是你!”
男子手提柴刀一脸彪悍样,方才出言之人一看,躲着人就往外面跑了去,嘴里还不甘示弱,“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哪里有点夫郎的样子,无法无天了还!”
肖情看着这场闹剧也是忍俊不禁,从人群中出来,回到小院,她看着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
不过走进了两步就被夙鸣挡下拦在了门前,肖情沉声质问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身子受了什么伤不能与我说,夙鸣,你可知为臣之道?还敢拦我?”
女子眸光犀利,透出威慑,让人不寒而栗,夙鸣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殿下恕罪!主子吩咐了,哪怕是死,夙鸣也不能让殿下过去。”
他的命都是陆洲给的,陆洲的命令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执行。
“你可知我是太女,便是你家主子也是要跪在我的脚下的!”
“请太女降罪。”夙鸣直接跪在了她的身前,端的是要以死明志。
“呵!你有骨气!你是忠仆,今日我不杀你,那是看在你主子的面子上,只是你也要让陆洲明白,恃宠而骄也要有个度!”
一次又一次的无视,她这个太女的面子也不是那么不值钱的,如今更是连面都见不着了,当她真就这么有耐心吗?
肖情憋气离开,夙鸣松了一口气后跌坐在地上,这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太女殿下,容不得他不心惊胆战。
推开门,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男子身影,夙鸣跪在床边请罪道:“主人,都怪属下,太女殿下好像生气了……”
被子里传出男子喘息的声音,低沉的嗓音听的人心尖一颤,夙鸣最是明白这种感受,只是主人一向意志坚定,何曾有过这种时候?
半晌,被子掀开,一股凉风冲散了床榻间的热气,陆洲穿鞋下地,眸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殿下在哪?”
看他意图去找太女,夙鸣急切道:“主人……”
“无妨,我已用功力压制了此次情潮,带我去向殿下请罪。”
陆洲直白的话语让夙鸣脸色一红,“主人,强行用功力压制对身体不好,反噬之日定会难以控制。”
“现在就不算难以控制吗?”陆洲嗤笑。
他从未想过要经受这样的折磨,如今这般已是无奈之策。
夙鸣哑然,只得带着他去太女门前敲门求见。
肖情方才被拦着不让进陆洲的房门,此时还在气头上,听说陆洲求见,想也没想就冷笑一声:“现在知道过来请罪了,早干嘛去了,告诉他,不见!”
她堂堂太女,也不是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见就见的!
屋外,听了景瑕传话的陆洲抿了抿嘴,看着那道紧闭的房门,衣摆一掀径直跪了下去。
“主人!”
“臣与手下冒犯太女,请太女降罪。”
夙鸣一看,也跟着跪在了旁边,主人这么做都是为了他,“都是奴的错,请太女不要为难主人,要罚就罚奴吧。”
“夙鸣!”陆洲沉声警告。
夙鸣眼看着就要哭了,他怎么愿意主人代他受过,只是一直以来浸淫在陆洲的威严之下,看他生气也不敢再多言。
农家小院不隔音,肖情在里面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冷笑道:“做这幅主仆情深的模样给谁看,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陆洲默了一瞬,撑着身子从地上缓慢起身。
“陆大人,您这是做什么?”景瑕看着一步步上前的男子,出声警告道。
然而还不等她如何阻拦,夙鸣已经先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景瑕姐姐,我主人有话与太女殿下说,你别逼奴与你动手。”